那可是縣委書記啊,而且是如此強勢的一個縣委書記!
江友信微笑不語。他同意張力試一下,我對嚴玉成的影響力這一節,自然早在算中。不然根本就不會讚成。畢竟嚐試改變現行幹部政策,非同可。
一切商量妥當,我心情大好,由大哥開車送我們回到縣裏,見色已晚,考慮到江友信一個人獨居,機關食堂已經關門,便邀請他去巧巧麵包屋共進晚餐。
江友信晚上還要給大姐補課,嫌自己回宿舍煮麵條費事,也即欣然應諾。
誰知一跨進店裏,一片愁雲慘霧,便撲麵而來。
“巧兒,怎麼啦?”
見巧兒坐在那裏,珠淚漣漣,我不由大是心疼,一迭聲動問。
“沒什麼。”
梁巧慌忙擦拭淚水。
“你還沒吃飯吧,我這就給你去做飯。”
我這才發現梁國成和梁少蘭父女都在,梁少蘭更是眼睛都哭腫了。
“巧兒,坐下!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
我隱隱約約猜到一點,臉色立即沉了下來。
梁巧依言坐下,未語淚先流,抽抽泣泣起緣由。隨著梁巧的述,我的臉色也一點一點變黑,到後來,基本就黑成了鍋底。進店門就抓在手裏的一個麵包早捏成了一團,麵包屑灑了滿地。
江友信不了解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不過亦能聽出個大概意思,神情也很不好看。
“這樣搞還了得?”
我尚未開聲,江友信已經忿忿地道。
實話,梁巧剛開始那會,我氣得不得了,恨不得立即便衝到芙蓉鎮,將曹家三爺崽都揪住暴扁一頓,以泄心頭之憤。待得她完,我反倒平靜下來。
不能衝動!
不能在盛怒中做決定!
我一再告誡自己。
上輩子,我可是吃了不少衝動的虧。
越是大事,越要鎮定!
“少蘭姐姐,你怎麼?”
我扭頭問梁少蘭。
梁少蘭是個毫無主張的人,隻是個流淚,卻拿不出半分主意。
“我問你,你還想不想跟那個麻臉過下去?”
梁國成嚇了一跳,忙道:“……俊,你……”
我伸手止住他,繼續盯著梁少蘭:“我就要你一句話,才好決定怎麼做。”
“我……我不知道……我……我好怕……”
“那好,我知道了。”
江友信疑惑地道:“俊,你想怎麼樣?”
“沒什麼,我答應過巧兒,他們若敢這麼做,我就要將曹家連根拔起,一鍋端掉!我過的話,一定算數。”
我淡淡道,眼裏卻透出濃濃的殺機。
“一鍋端掉?”
這下子,連江友信也嚇了一跳。
“怎麼端?”
“怎麼端?當然是借助國家機器了,我孩子家,難道還上門去跟人家打架?”
我越語氣越是平靜。
江友信便舒了口氣。隻要是借助國家機器,那就好辦,對付這麼一個區供銷社主任,芝麻綠豆般的幹部,無論是陽謀還是陰謀,至不濟也就是無功而返,大礙是沒有的。
“江哥,我跟你,這個曹斌一定有經濟問題……”
我當下便將曹斌家的情況向江友信介紹了一番,對他那棟樓上樓下,紅磚水泥的大屋介紹得尤其詳細,特別是聽二樓完全是仿照縣革委常委樓的規製修的三室一廳的套間,江友信臉露訝異之色。
“少蘭姐,我得沒錯吧?曹家除了曹斌有工作,曹生明前幾年才進的縣社,應該沒存下幾個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