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注意銷售的問題,不要像葉聖陶先生的《多收了三五鬥》裏麵寫的,豐收之年反倒收入下降。”
我點頭應道:“伯伯所言甚是。糴甚貴,傷民;甚賤,傷農。民傷則離散,農傷則國貧。”
這是《漢書≈ap;#86;食貨誌上》所載原文。我這倒不是故意賣弄,與先生話時許多時候都是引經據典的,一開始是投其所好,漸漸的習慣成自然了。
用在這裏盡管有些不倫不類,也還沾得上邊。
先生連連點頭,喜道:“看來我離開之後,你的學業並未荒廢,好啊,好啊……”
“伯伯,我現在話,人家都我像個老頭子似的。”
我故意裝出愁眉苦臉的樣子。
先生笑罵道:“胡八道,文言文乃是國學根本……嗬嗬,俊,你不是故意拿這個借口來堵我吧?怕我考校你的學問?”
暴汗!
先生何等睿智,這般手段焉能瞞得過他?我這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得趕緊轉移話題,不然老夫子真個考校起學問來,可不是玩的。
“伯伯目光如炬,這個銷售問題確實是關鍵呢。我們這次來,也是為了柳家山機械製造廠的銷售問題。”
“柳家山機械製造廠?”
先生一陣愣神。大約一時三刻還無法將柳家山這等窮鄉僻壤與機械製造廠扯到一塊去。
成功將老夫子的注意力從“國學根本”上頭轉移,我心中大喜,連忙將“騰飛機械製造廠”的事情彙報一番,也毫不保留地出了此番省城之行的目的。
“印掛曆做宣傳?好啊,俊,這個主意著實高明,誰想出來的?”先生眼中閃爍著喜悅的光芒,大約也已經猜到了個大概:“嘖嘖,在柳家山建機械製造廠,晉文支書果然是大智大勇之人。”
卻不知五伯若聽到先生這般評價,心裏該是何等榮耀。
要知道,如今的周先生已不是當初麻塘灣的“周癲子”,而是堂堂省委黨校的教授。身份不同,出來的話語份量自然也有壤之別。
“嘿嘿,伯伯,你就別管這個主意誰想出來的了。我對省城兩眼一抹黑,分不清東南西北。不知道去哪裏找這個印刷廠呢。”
資訊不發達當真討厭,連個114查號台都沒有。
“嗬嗬,這個可考倒我了,伯伯也不知道呢。”先生笑著道:“不過沒關係,明我到總務處問問就明白了。他們知道。”
省委黨校有多少資料要印刷?總務處自然有印刷廠的聯係方式。
周主任親自出馬,總務處的同誌很熱情,立馬便給我們聯係上了大寧市第三印刷廠。為了保密起見,我沒有在電話裏做廣告的事情,隻是要印一批彩色掛曆。印刷廠一口應承,沒問題。
果然也是沒問題,大寧市第三印刷廠頗有實力。我將設想一,他們很快便拿出了方案,掛曆頭像選的是當時幾名十分當紅的電影演員。
反正眼下也沒《著作權法》這個東西,隻要不是黨和國家領導人的肖像,別人的盡管用。那叫看得起她!打官司?那是斷然不會的。
我總共印刷了一萬份掛曆,都是單頁的,一個美女頭像加一九七九年和一九八零年兩年的日曆。其中八千份打的是“騰飛機械製造廠”的廣告,兩千份打的“巧巧麵包屋”廣告。
老實,作為國內第一份掛曆廣告,圖案設計遠談不上精美,裝幀印刷更是粗糙不堪。然而舅卻看得目瞪口呆,嘖嘖連聲。當即就跟我好,最少得給他一百份,他要拿去送人情。
嘿嘿,有人自願幫我派發廣告,哪有拒絕的道理?
這一萬份掛曆發出去,可以預見機械廠的訂單將如雪片般飛來,隻怕要將五伯和張力他們搞得應接不暇,人仰馬翻。
ps:第二更奉上!在下這便去給諸位看官準備今晚的“宵夜”,嗬嗬。本書上傳以來,鄙人全然忘了春秋早暗,所有業餘時間都趴在電腦前了,頭發白了不少。瞧在鄙人“白了中年頭”的份上,諸位大大賞個推薦和收藏吧,須知強推隻有一次的啊!頓首拜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