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定!
我暗暗告誡自己。
冷靜!
我再次告誡自己。
今晚上決不能出事。不然的話,且不論人家作何感想,我自己便不能原諒自己。男女之事,如同吸毒一般有癮,有了第一次就想第二次,然後一發不可收拾。
無論如何,我的生理年齡隻有十歲。
得想點別的事情,將心中的魔鬼趕走。
結果一試之下,我驚恐地發現,全不管事,腦袋裏亂成一鍋粥似的,無論想什麼最後都不可避免的要回到身邊這個散發著少女獨有體香的女孩子身上去。
我幾乎忍不住要跳下床去,在房間裏暴走,一直走到精疲力竭,然後沉沉睡倒。
正當我彷徨無計之時,隨著一聲幽幽的喘息,一條柔軟的手臂伸了過來,摟住了我的肩膀,隨之整個柔軟的身軀都貼了上來。
上帝!
太上老君!
如來佛祖!
諸神佛,各位大大你們都在哪裏?救命啊!
我在心裏痛苦絕望地掙紮了最後一下,然後就不顧一切地轉過身來,一把摟住梁巧,像一個真正的十歲屁孩似的,直截了當將腦袋拱到了她堅挺的胸前……
梁巧的棉布褂子裏,是真空的,一顆硬硬的凸起頂在了我的臉頰上,我隔著衣服,張嘴就咬了上去,同時摟住他纖腰的手也不自禁地往那道弧線的頂部摸索過去。
突然……
突然梁巧發出了一陣輕輕的笑聲,仿佛吃不住癢,身子微微往後縮了縮。
這銀鈴般的笑聲和不經意間的細微動作,猶如一瓢冰水,兜頭潑了下來,將鄙人體內熊熊燃燒起來的獸欲之火徹底澆滅。
多純潔的女孩!她可是真的將我當成十歲孩來看的。
我自然而然停止了所有動作,也將身子往後縮了縮,稍微拉開了一點距離,放在她纖腰上的手也收了回來,規規矩矩貼在自己的大腿上。
估計梁巧一點都不知道,我心中剛才的人交戰是何等的激烈。她輕輕將我摟在懷裏,十分自然地在我臉頰上親了一下,貼著我的耳朵了一句話。
她:“俊,你知道不?姐喜歡你呢!”
然後抓住我的手,再次放回自己纖巧柔軟的腰肢上。
“姐給你留著,等你長大啊!”
……
不管你信不信,這一晚,我睡得很安穩,很香甜。
回到縣革委,我帶回一籃子竹筍和一籃子蘑菇。蘑菇是次日和梁經緯、梁巧兄妹二人一起深入到樅樹山最陰暗最潮濕的所在,花了一整時間采來的。
梁巧堅持要同我一道回老街上班。
梁國成和梁家嬸子也未阻攔,幫人家做事,請假太長了不好呢。梁經緯怕我們人受累,親自護送到縣革委門口,卻是堅持不肯再進去打擾柳主任。
我和梁巧一人提著一籃子山珍,略顯疲憊的步履中透出濃濃的歡暢之意。梁巧更是不時側頭看我,眉目之間愛戀橫生。大約在她想來,自己已經和這個男人同床共枕兩晚,而且親口將喜歡的話了出來,這關係就更加非同一般了罷?
如若不是我年紀著,旁人光從梁巧的神態中就能猜出點端倪。
到了縣委常委二號宿舍樓,尚未踏進家門,就被嚴玉成家裏傳來的陣陣歡聲笑語吸引了過去。
“什麼大喜事啊這是?高朋滿座的。”
我一點不客氣,大咧咧跨了進去,滿嘴亂嚷。
“嗬嗬,俊回來了。”
還沒看清楚人,光聽這聲音就愣怔了一下——周先生!
“伯伯,你平反了?”
我狂喜地叫喊起來。
嚴玉成正式就任縣委書記,周先生一個戴帽子的右派堂而皇之坐到了縣委書記的客廳裏,非平反而何?一屋子的人都帶著歡喜的笑顏,嚴玉成更是連連點頭,師母則撩起衣襟不住擦拭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