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語洛覺得他情緒似乎有些不對,但又不知道該怎麼問。直到進了他們臨時待的地方,曾文赫突然叫住了要回房間的吳語洛,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怎麼了?”吳語洛輕聲問道,看著站在門口的曾文赫。
“沒什麼。”曾文赫卻突然歎了口氣說道,“回去好好休息吧,明天我可能不在,你忍兩天,先不要出去,辦完事我會盡快回來。”
吳語洛想了想,笑著說道,“好,你也早點休息。”
曾文赫眼見著吳語洛關上房門,終於狠狠的皺起了眉頭,今晚上小洛和少卿的表現,他們的表情,每一個對視都被他盡收眼底,對於他來說,這並不是個愉悅的過程。他壓抑著心裏的負麵情緒,努力告訴自己不要去在意現在他們之間的互動。
然而內心深處卻明白,隨著他對小洛的執著越來越深,這種負麵情緒隻會越來越嚴重,直到有一天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他不止一次的想到如果當初和少卿出海的是自己,將小洛從海裏救起來的是自己,第一時間認識她的人是自己,那麼現在是不是就會有和少卿公平競爭的機會?而不是隻是作為一個旁觀者看著他們的分分合合,思念與怨懟。
他多想自私一點,再壞一些,不顧什麼大局,將小洛綁了直接帶回L市做自己的土皇帝,至少有生之年他可以保證絕對不會讓L市被軍部控製,那樣他和小洛就可以安穩幸福的度過這一生,可是他不敢。
小洛看似溫和沒什麼脾氣,但事實上她是一個有主見且無比執著的女人,如果他真的按自己的想法做了,很有可能被小洛恨一輩子,他想大概白子恒也是深知這一點,所以一直以來都沒有對小洛做出什麼強迫的事情來。
拿到了用元帥藏身地點換來的資料袋,白子恒沉默了一會,林毅在他身邊坐著,有些不高興的說道,“大晚上的你不讓我睡覺,叫我來了你又不說話,到底想做什麼啊?”
“埋伏好的人該行動了。”白子恒看著手裏的東西說道,“按秘書長的性格,今天連夜就會派人去鏟除他的眼中釘,合作了這麼久,我們總該幫他一把。相比起元帥來,我更寧願跟著這個衝動又陰險的秘書長,至少很多時候他的想法都很好猜測。”
“嗯?那你的意思是……”
“前陣子我不是讓你派一隊精銳去那邊待命?現在是時候行動了,最好讓他們兩邊先鬥個你死我活,我們在後邊漁翁得利就好。”
“他們真有那麼傻啊,那要是有機會的話,他們的命……”林毅眼裏精光閃爍,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有機會自然能做掉的都做掉,不過這事沒那麼容易,我們主要是過去把水弄混,給他們找點麻煩,我就是不想讓他們過的舒心罷了,軍部亂著也沒什麼不好。”白子恒啪的一聲把檔案袋扔到桌子上,仰靠在椅子上看著窗外。沉沉的夜色裏,不知道有多少人為了這動蕩的局勢無法入睡,他想著被牽連進來的吳語洛,心裏是跟夜色一樣濃重的想念。
白子恒和曾文赫之間的交易很順利,本來一個為了試探,一個無所謂的態度,交易起來沒有什麼難度,第二天下午,曾文赫收到了白子恒傳來的複印件,連看都沒看一眼就燒掉了,吳語洛在旁邊看的直歎氣,“你真的不看看嘛?萬一有用呢?”
曾文赫笑了起來說道,“有什麼用?我又不想對S市用兵,再說這份東西並不全麵,看了反倒迷惑人,影響判斷。”
“好吧,那我呢,什麼時候回去?你什麼時候回L市?”吳語洛問道。
“就明天吧,反正你有治療能力,也不怕他問你受傷的事情。”曾文赫想了想說道,雖然有些不舍,但是現在還是辦正事要緊,一天不穩定下來,一天就不能安心的追求自己的幸福,現在短暫的分開也變的不是不能忍受了。
吳語洛點頭說道,“好。”
還有三天就是自己的婚禮,吳語心這幾天忙的腳不沾地,對於喬遠熙來說,這個婚禮並不期待,所以幾乎所有的事情都是吳語心一手操辦的,父親足不出戶,每天在家裏呆著也不見有什麼異樣,喬家因為喬遠熙的怠慢也不是很積極,隻有吳語心一個人前前後後的忙活,每天都很累。
有時候她會想,幹脆就什麼都不管了,她現在也對這個婚姻不報有期待,可是她卻不能退縮,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己努力爭取來的,哪怕她現在午夜夢回的時候有時候會感到後悔,夢醒後依然告訴自己那是錯覺,怎麼會後悔,怎麼能後悔?哪怕是苦果,她也要笑著吃下去,她要讓所有等著看她笑話的人全部失望,她要幸福的活著,哪怕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