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的時候白子恒糾結的看了她一會,在她疑惑的看過去的時候不自在的說道,“今天我不能送你了,我要在家裏等林毅過來,所以……”
吳語洛楞了一下然後失笑,“幹嘛,本來就不用送我啊,我又不是不能自己出去。”她走到白子恒身前,把手裏的軍部製服遞給他,然後微笑著說道,“這件昨天被壓在被子裏,王媽洗好了,下次不要這樣,平白的給王媽加了工作量,髒了隨便掛在哪個顯眼的地方就好。”
白子恒也笑了起來,他點點頭滿臉幸福的說道,“啊,這衣服上還有小洛的香味,你親自給洗的衣服好喜歡哦。”
“少耍流氓,再說也不是我洗的啊,要謝就謝王媽,時間不早了我走了啊。”吳語洛白了他一眼,拿好搭在沙發上的小風衣披好,今天S市一大早就下起了雨,本來白子恒不同意她這種天氣還出門,但吳語洛解釋說反正有人接送,兩三個小時,時間也不長,他無奈隻好同意了。
出門的時候吳語洛覺得似乎真的有點冷,S市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涼的天氣了,大概是真的快要過年了,也到了一年中最冷的時候,即使是這種四季如春的城市,也漸漸感受到了絲絲涼意,吳語洛站在門口搓了搓胳膊,坐到了車子裏。
吳語洛約好的心理醫生是S市比較出名的一位,之所以說比較是因為他自己開的診所,雖然醫術高明但不依附於軍部或者陸家任何一方的勢力,特立獨行的很,平時也很少為知名人士服務,大概是想要獨善其身,以免被卷入什麼爭鬥裏。
吳語洛之所以知道他還是在出事之前的時候,她的一位好朋友大概是有些強迫症,她們這種身份自然是沒有資格請軍部的醫生,或者陸家那種醫院的醫生治療。除此之外,據說這醫生是最好的了。
吳語洛其實很不理解白子恒這種遮遮掩掩的行為,但是既然他不想聲張,她自然不會把這件事情張揚出去。
雨天路上的車子不多,大概這個時間過了上班的高峰期,不到半個小時,目的地就到了。司機撐著傘為吳語洛遮雨,她快步走到門口,發現這診所不大,甚至可以用精巧來形容,隻有一層的幾間辦公室一目了然,吳語洛讓司機在車裏等,她獨自敲響了寫著谘詢室門牌的房門。
“進來吧,們沒鎖。”屋內低沉的男聲說道。
吳語洛推門進去,發現果然沒有鎖,那醫生背對著門,站在窗前看著外麵的大雨,吳語洛愣了一下,總覺得這背影有些眼熟。
她輕聲咳了一聲說道,“張醫生是嗎,我是昨天跟您預約的人。”
那人轉回身,看著吳語洛的眼神很奇怪,一般人見到陌生人,尤其是陌生的女士通常不會有這樣放肆的目光,吳語洛半步不讓的看了回去,她心裏覺得別扭,又不想擺出一副小女兒姿態來,便麵無表情的任那人打量。
“餘小姐是吧。”那人收回目光,表情一變微笑著說道。
吳語洛依舊沒什麼表情的點點頭,自顧自坐到了辦公桌後麵的椅子上。
那人明顯一愣,顯然沒想到自己的地方來人卻如此隨意,笑容不禁擴大。
“我趕時間,外麵還下著雨呢醫生,我們的谘詢是不是可以開始了?”吳語洛放鬆的靠坐在那裏,對於屋子裏的男人看起來一點防備都沒有。
但是她本身也沒什麼可防備的,先不說她麵前的隻是一個普通的心理醫生,就算是受過專業訓練的軍人她也並不害怕,程少卿就是最好的例子,在沒有防備的時候,吳語洛有自信放倒任何一個人。
張醫生玩味的笑了笑,坐到自己的位子上說道,“既然餘小姐趕時間,那咱們就開始吧,您有什麼問題想谘詢?盡管問。”
“我隻是想知道,創傷性的心理障礙是否能發展成類似夢遊的症狀?”吳語洛斟酌著開口道。
“嗯?類似夢遊?”
“對,就是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但是控製不住自己,比如說在睡夢中會傷害任何靠近自己的人,哪怕知道是誰。”吳語洛直視著醫生的雙眼,沉聲說道。
張醫生的眉頭皺了起來,他問道,“是你的症狀?”
“這不是你應該問的,醫生,我是來做谘詢,你不需要知道是誰的症狀。”
“OK,那這種狀態持續多久了?是偶爾的還是經常,隻要是睡覺的時候靠近每次都會攻擊嗎?”
“對,時間很久了,沒有例外。”
那醫生翻了翻手裏厚厚的病曆本,想了一會說道,“額。。。我覺得這是很有可能的。”他低著頭似乎看的很認真,但吳語洛還是敏銳的發現他話語裏的不確定。
“怎麼說?什麼叫很有可能……”吳語洛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