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遺憾,但是隻要左太太不拒絕和我做朋友,我就還是感覺好開心!”蕭錦瑟說到這裏,又忽然變得難過,“我在學校,都沒有什麼朋友的哦,我爸爸把我管得太嚴格了,都沒誰敢和我做朋友。”
富人家的千金的生活,蘇辭表示她不太能夠感同身受,當下也就不發表看法。
“錦瑟,你現在不是有左太太這個朋友了嗎?既然左太太不願意和我們蕭家結幹親,那你以後就喊左太太姐姐吧,喊左太太顯得很生疏呢。”
“好的,蘇姐姐,我以後就這樣叫你吧。”蕭錦瑟很滿意這個稱呼似的,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十分可愛。
晚飯終於吃完了,終於到飯後水果這個環節了。
蘇辭想著,隻要吃完飯後水果,她就可以撤了。
“對了,左太太,江流有沒有找過你啊?”孟有琴問道。
重點問題終於來了!蘇辭內心嗬嗬,麵上卻是笑道:“嗯?蕭太太怎麼會這麼問?”
孟有琴掩唇笑了笑,“江流很在乎老爺子的,你不答應做老爺子的孫女,我以為他會來勸說你。”
想了想,蘇辭道:“哦,他早上的確來找我談過這件事,但是結果,你們也都知道了。”
“哎,江流是真的對他這個嶽父很敬重,我看著都忍不住動容,若是哪天阿蘭能夠醒來,那就好啦,也不枉費江流等她那麼多年。”孟有琴感歎道。
斟酌了下,蘇辭問道:“蕭太太,蕭大小姐住在哪個醫院啊?我可以去拜訪她麼?”
孟有琴歉意道:“阿蘭一直都是江流在負責的,這個事情,我得先問問他的意思,抱歉啊,左太太。”
“哦,沒關係,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要關心一下蕭大小姐而已。對了,她是出了什麼意外,才……昏迷不醒的?”
植物人這種名稱,隻能私下底說,可不能當著人家的家人說呀。
孟有琴又是一臉難以啟齒的樣子,但她最終還是道:“出……出了車禍,送進醫院之後,就沒再醒來過。”
“抱歉,我不是故意揭你的傷心事的。”蘇辭道。
“沒關係,已經過去二十年了,我們都已經習慣了,沒什麼的。”
之後是一段很長的沉默,包廂裏的三個人,都默默地吃著飯後水果。
蘇辭覺得,這個時候自己可以提出告辭了。
然而,孟有琴又開了口,將話題扯到莫江流的身上,“這些年其實最苦的人不是我、也不是老爺子,而是江流,他為了阿蘭,守了整整二十年,至今未娶,也沒有子女。”
孟有琴的語氣中,不乏悲傷。
蘇辭心中默默斟酌著,孟有琴將話題引到莫江流身上,到底是什麼意思?
見蘇辭不語,孟有琴澀然一笑,“我不是說得太多了?讓左太太看笑話啦。”
“沒有,沒有的事。莫先生的確是難得一見的癡情人,想來這也是蕭大小姐的福氣。命運讓莫先生經曆了這麼多,大概還有更好的安排在等著他吧?”
蘇辭敏銳地感覺到,自己在說話的時候,孟有琴在不著痕跡地打量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