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因為文峰才這樣對李若溪的吧?”思琪現在對自己的老板真是沒什麼好印象呀。這男人長得招桃花也就算了,怎麼淨給李若溪招來喬姿、萌萌這樣的爛桃花呀?這些爛桃花都快把李若溪給折騰死了。
“是不是與你何幹?”喬姿看不上思琪。思琪美貌與她不相上下,身材比她更好。不過思琪出身普通,混個三流豔星算是她的造化了。要想來教訓她,思琪還真沒那個資格。
“李若溪都與文峰分手了,你針對她做什麼?你應該針對的是萌萌!那才是背後大神!你不知道吧?人家和文峰連孩子都生了!”思琪看不得喬姿這囂張模樣,仗著家裏有點兒錢做製片人就好好做唄,整天在導演旁邊指手畫腳地折騰李若溪什麼意思?
“你說什麼?”喬姿抓住思琪,眼睛因為憤怒瞪得大得嚇人。
“我說的就是你聽到的。萌萌親口說的,李若溪的兒子是她和文峰生的。”思琪低聲重複。她嘴快說出來後,到底還是顧慮到片場裏人多耳雜。
5
喬姿沒忍住,先去找了萌萌。萌萌最近雖然與喬姿同仇敵愾地變著法兒給李若溪罪受,但她心裏一向是看不上喬姿的驕橫大小姐脾性的:“是又怎麼樣?不是已經過去了嗎?”
萌萌無所謂的態度,讓喬姿又失望又失落。她知道萌萌一向有心機,隻是不知道有心機到這樣的程度,竟然能把忙著與李若溪卿卿我我的文峰納為入幕之賓並且有了孩子!
喬姿回頭想一想,有一段時間,文峰確實與萌萌走得很近。沒想到文峰竟然是如此言行不一花心風流的人,連萌萌這樣的公共汽車,他都願意染指!
喬姿越想越傷心,越想越失望,也越想越覺得憤怒與不甘:文峰會是那樣的人嗎?會嗎?而且,思琪說是萌萌親口說出來的。萌萌那種極富心機的人說出來的話,能信嗎?
正鬱悶傷心著的喬姿剛走進停車場打算開車回家,就看到了文峰。
這是這個月的第三次了吧?文峰悄悄地出現在他不應該出現的片場,隻為了遠遠地看李若溪一眼。
喬姿淚流滿麵地忽然出現在文峰麵前,並且怨憤難平地逼問文峰:“不是愛李若溪嗎?不是隻有李若溪一個嗎?為何與萌萌那樣的賤人生了孩子?”
文峰愣了一會兒,還沒能完全消化喬姿的話。便有幾個劇組工作人員走了過來,說要在停車場裏拍一場戲,四散忙碌開了。
到處都有人,喬姿心裏再憤恨,也不能再質問下去,而且,質問又有什麼用呢?如果思琪說的是事實,她現在根本無力改變。但是,她決不相信那就是事實!除非給她證據!
想到證據,喬姿直勾勾地盯著文峰,發現他大衣上麵掉落了幾根頭發,趁著文峰愣神的工夫,迅速上前跟文峰擁抱,質問文峰為何就不肯接受自己,借機摘取了他身上那幾根頭發,不等文峰回應,便速與文峰告別。
文峰被她的奇怪行為弄得蒙了一會兒,才慢慢消化了喬姿的話:他和萌萌生了孩子?什麼時候的事?喬姿瘋了?
因為喬姿話沒說完全,所以文峰這時候也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晚上回到家後,文峰想起李若溪,拿出電腦翻看以前拍下的她的照片,有好幾張照片裏,萌萌都穿著李若溪的衣服出現了。文峰忽地從床上坐了起來,他終於又想起那個喝醉的夜晚了。那天晚上他是和萌萌一起喝酒的吧?他記得是有女人的。但因為第二天醒後並不見萌萌,而且萌萌也從來沒有提起過這件事情,他漸漸就把那事兒忘記了。
莫非喬姿今天說的話……跟那一晚有關?不會吧?那個孩子指的是誰?李心尚嗎?文峰仔細地回想了一下李心尚的生日,還有萌萌當時拍的孕婦的戲,頓時覺得八九不離十了。按李若溪那樣的性格,確實有可能會幫萌萌撫養孩子的。
6
第二天,文峰從李心尚落在他車上的小帽子裏找到了小朋友的頭發,把自己的頭發和那根又細又軟的頭發對比的時候,文峰的心情是有些複雜的。因為他從來沒有想過,生命中竟然會突然出現一個有可能是自己親生孩子的孩子——而這個孩子的母親,竟然不是他的李若溪。
如果李心尚真的是自己和萌萌的孩子,他該如何處理呢?為了李心尚讓他與萌萌在一起必定不可能,他不願意,萌萌也不見得樂意。但是李若溪若是知道他竟與萌萌有一個孩子,那個小妞,會暴怒的跳起來吧?會堅決與他分手嗎?不不。他決不會放棄她。可這個孩子若真是他的骨肉,他應該如何處理?萌萌那個女人,心機到底有多麼深沉,懷孕生孩子這麼大的事情,她居然能瞞天過海不露絲毫痕跡,與那樣的女人生活得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
文峰剛從DNA查驗機構的門口進去,萌萌就已經接到了私人偵探的電話。自從思琪知道孩子的事情後,萌萌就知道,這件事情遲早文峰也會知道。因為她自己也從來沒有提起過懷孕的事情,甚至沒有承認過那一晚的酒後荒唐。以文峰的謹慎,應該會有所動作。所以,萌萌早就做了萬全準備。文峰剛走,他的頭發樣本就被悄然換成了萌萌與李心尚的頭發樣本。萌萌十分明白,李心尚有可能並不是文峰的孩子。但是,她就是要確保文峰覺得李心尚是她和他的孩子。這樣,她等於又有了一張打擊李若溪的王牌。
為什麼要打擊李若溪?因為李若溪是唯一有實力與她競爭的人。她隻不過是未雨綢繆。
療養醫院某高等病房裏,文爺躺在病床上,麵容消瘦了許多。已經整整昏迷沉睡了快兩年,文爺的病房裏從最初的人潮湧動,變成了如今的門庭冷落。當然,門外還有一位長期駐紮的安保人員,那是文夫人母子為了隨時掌握文爺與文峰的消息而特意安排的人。
到病房外的時候,文峰看到那名保全人員並不在崗,劍眉稍稍地皺了一下,但隨即舒展開:他們放鬆了警惕也好。隻有這樣,才能繼續更好地瞞住文爺身上的毒素已經清除有可能會隨時醒來的消息。
令文峰絕對意外的是,他剛剛在文爺的病床邊坐下,伸出手想幫文爺拉一拉被子,手竟然一下就被文爺握住了!
文峰嚇了一跳,正要叫醫生,卻被文爺小聲說的一句話安定住了:“別轉身,你後麵新裝了一個攝像頭。”敢情老頭這一躺兩年,是猛虎在休養生息嗎?不但什麼都知道,還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也是,真一病不起,就不是他父親了。
“要我怎麼做?”文峰壓低了聲音問他。他的心裏,自然是高興的。無論他對老頭的做法是讚同還是反對,他總歸是他的父親。父親終於大病初愈,當然是他的幸運。
“你裝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會兒出去後安排一個安全一點兒的地方,今晚想辦法屏蔽掉那個攝像頭幾分鍾,我要離開這裏。”文爺說得很簡短,當然他的計劃很長。但再長的計劃,也要等他完全恢複了再說。
“好。”文峰自然滿口答應,並且很快在腦海裏悄悄形成了轉移文爺的計劃,他沉默了一會兒,又低聲說了句,“爸,謝謝你醒過來。”說完這句話,他的鼻子是真有些酸。萬一他醒不過來,他在這個世界上,又將多幾分孤獨。
7
文峰為了文爺秘密轉院的事情忙碌了兩天。這件事情的保密工作他做得十分細致,文峰委托了牛鬆落的女友小段幫忙把文爺轉走了。
第二天,來上班的保全人員發現文爺失蹤之後,嚇得臉都白了,趕緊打電話給上麵彙報,電話轉到了文夫人那裏,一向極其冷靜的文夫人,居然慌亂得失手把花瓶都給摔了。
為了不引起文傑懷疑,文峰也裝作全身心忙於籌備公司的新劇而根本不知道文爺失蹤的樣子,他沒去,也讓小張不要再去。打探消息的文傑一顆心懸了起來:那隻病老虎到底哪兒去了?難道是自己醒後偷偷跑掉了?
劇組裏,化妝室裏突然傳來萌萌的尖叫聲,隨後化妝師苦著臉從化妝室裏出來去找了導演:“導演,妝沒法化了?”
“有什麼妝沒法化?”導演瞪著化妝師,這部劇的拍攝接近收尾,特別忙,算上上一部劇的話,他已經連續工作了七個月,疲憊與壓力讓他更容易憤怒,“你掉什麼鏈子?”
化妝師很委屈:“不是呀,是萌萌姐,她忽然對膠水過敏,這會兒臉都全腫起來了,別說是老年妝了,就是平常妝也沒法兒化了呀。”
女主角化妝膠水過敏,那還拍什麼?導演黑著臉進化妝室一看,萌萌整張臉都紅腫了,正張羅著要去醫院呢。
導演從化妝室出來,看著準備好的其他人與道具,心裏鬱悶得都快瘋了。
思琪比李若溪早一點兒得到萌萌忽然對化妝膠水過敏的消息,跑過去告訴了李若溪。李若溪看著導演氣衝衝地從化妝室出來,化妝師都被他罵哭了。李若溪深吸一口氣,走了過去:“導演,讓我試試怎麼樣?”
“你誰呀你?你怎麼試?你是周萌萌嗎?”導演很不屑地嗆李若溪。
李若溪被導演嗆得有些窘迫,但總算沒退縮:“我是李若溪。之前一直給萌萌做替身來著。我與萌萌的身高與臉形都比較相似。不是隻剩下老年妝的戲了嗎?化好妝後,應該沒有問題的!”
“你倒是想得輕巧!就算妝給你化好了!劇本你看了嗎?你會演嗎?這會兒就要拍,台詞你背了嗎?別光想著上位,什麼也不會上什麼位?”導演對於這種急於抓住機會的小演員見得多了,根本不把李若溪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