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安九輸了液以後,靳南楓便離開了。她歪了歪頭皺著眉想:他這個樣子有所改變,看來這次生病不算是白生了。
靳南楓離開後沒多久,便有他的手下帶著一些新買的日用品,搬到了戚安九所在的貴賓病房,醫生說了戚安九需要住幾天院。
戚安九一邊輸著液一邊翻動著書看,旁邊有護工在為她削蘋果,胃部此時已經不疼了,她看著看著打起了瞌睡,把書放一邊躺下睡了一個覺。
這一覺就睡了很久,醒來時已經是下午了,輸的液也不知道何時拔掉了。
中年婦女護工見到人醒來,把保溫盒拿出來,問道:“我在醫院的廚房煮了一些白粥,要不要現在吃?”
戚安九撐起身坐起來,說:“現在就喝。”
護工便把保溫盒打開,用保溫盒最上層的那個碗,倒了一些白粥到裏麵。白粥此時還冒著熱氣,聞起來很香。
這個護工做飯有兩把刷子,普通的白粥也能給她熬製的很香甜。戚安九吃的很開心,很快便把一碗白粥喝完了。
東西吃完,護工便拿著保溫盒出去了。室內十分安靜,戚安九看向窗外,窗外是醫院的花園,有很多穿著病號服的病人在花園中散步。隔得遠看不清病人的麵容,但從許多病人蹣跚的腳步中便能看出來他們看上去一定不太精神。
收回目光,戚安九重新拿起床邊的書看。
時光匆匆,窗外夜色寂寥。
床上的女人走下床,拿著一套睡衣進了浴室,溫熱的水流拍打在皮膚上響起輕微的聲音。洗完出來,戚安九驚訝極了。四四方方的書桌邊上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人正對著平板電腦輸入著些什麼東西。
“靳南楓?你怎麼來了?”
聽到女人疑惑的聲音,靳南楓喝了一口咖啡,淡淡回答道:“陪你養病。”
“其實你不用過來。”戚安九說了一句,她不需要別人陪她養病。
“妻子生病了,丈夫陪伴一下也不可以嗎?”靳南楓回頭看著戚安九反問。
戚安九搖了搖頭,道:“你隨意。”
於是兩人一個坐在床上看書,一個坐在書桌前在電腦上辦公,房間再度恢複寂靜。
夜已經深了,戚安九仰頭看著天花板眨了眨酸澀的眼睛。靳南楓也在此時關掉電腦,從衣櫃裏取出一套男士睡衣步入浴室。這間房間是靳南楓專用的病房,除了他從來沒有人住進過這間房間,屋子裏有許多他以前就放進來的東西。比方說書櫥裏麵那些擺得滿滿的書,便是他初中時代因為一場大病在這裏住了很久,買了很多書是爺爺不準看的無法帶回家而留下的東西。而戚安九還以為這裏是上一個住在這裏的孩子,留下的漫畫書和小說。
看到靳南楓從衣櫃中拿出了一個明顯是他的尺碼和一向著裝風格的衣服,戚安九呆了呆,目光艱難的移向了書櫥。她還說是誰這麼有眼光,看她學生時代在追的漫畫和小說,敢情是靳總。竟然是她丈夫的東西,那她看一看也沒什麼了。戚安九很早就想看書櫥中的那些漫畫和小說,把它們重溫一遍了,卻因為這是別人的東西不好動。現在知道了它們的主人是誰,是和她有親密關係的人,她便肆無忌憚的翻身下床,快步走到了書櫥房,從書櫥中千挑萬選選出了她很想看的幾本。
戚安九興奮的拿著書回到了床上,鑽進被窩裏,趴在床上瞧。很快便看得雙眼放光,專注不已,連靳南楓何時離開浴室並走到她床邊看著她她都不知道。
正看得入神,一隻大手把麵前的書抽了上去,她惱火的向上一瞧,那個滿臉不悅的人是誰?最近兩人關係不太好,自己處於弱勢她似乎不太好發作。於是她很有禮貌很親切的問道:“老公你幹嘛?我看書看的好好的你幹嘛把書拿開?”
聽到老公這個稱呼,靳南楓眉頭鎖得更緊了,他做出了從前的他對此十分不屑的行為,冷冷強硬的說道:“沒收,這些東西不能看。”
“哈?”你又不是我爸媽,你怎麼能這樣?戚安九在心裏腹誹道,滿臉委屈。她弱弱的又說了一句:“怎麼不能看了?我都這麼大年紀了,我有自主選擇的權利。”
看到頭發亂糟糟像是一天沒梳的女人,目光追隨著他手上的書。一副十分很想看的樣子,靳南楓心一軟伸手揉了揉她亂糟糟的頭發,把它揉的更亂了,唇角勾起愉悅的一抹笑說道:“太晚了,想看明天再看吧,現在看等下睡不著了。你生病了要好好休息。”
這個家夥也能這麼關心別人?戚安九先是滿麵狐疑,這個理由似乎十分充分,沒什麼可以反駁的餘地。她於是什麼話都沒有說,縮進了被窩。眼睜睜看著靳南楓把書合上,她心想我還沒有標注我看到哪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