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去見了縣令。”
安城雖叫做城,但卻隻是一個麵積頗大的縣,隻因地處交界,朝廷當時重視,才賜了城,這是現在朝廷早已不管這些邊境之地了。
江林略一沉凝,“這安城早已不是原來的安城了。燕國太子在這卻無人知曉,燕國的私兵也在這卻無力鏟除,這安城怕早已名存實亡。”
“這!”江瀾吃驚的叫出聲。
周圍的人也都一臉驚訝。
“安城的縣令已經在這任期多久了?”
問題一出來,所有人麵麵相覷。
其中一人遲疑的說道:“許是有十年了?”
“十年。”江林冷哼一聲,“一般地方官員的任期隻有五年,哪怕安城地處偏僻,也萬萬沒有一任就是十年的道理。”
朝廷為了防止地方官員結黨營私,各自獨大,特意製定了這條政策,卻沒想到這安城的縣令卻仿佛被人遺忘了一般,竟然留任在此已十年。
“雖然我們是喬裝打扮,私自入城,可這縣令居然一點風聲也沒有聽到,實屬不該。”摸了摸不存在胡須的下巴,江林繼續道:“我今日前去府衙,本想見一見那縣令,可你們猜怎麼著?我竟然連府邸的大門都未曾跨進。”
“怕是這安城的縣令知道些什麼,因此才不敢見將軍。”朱鴒開口。
江林站起身,推開玄窗,安城大半的景色映入眼簾。
“要是照你說的,那倒還好,怕隻怕某些人身在曹營心在漢啊。”江林轉身,麵對大家。
屋內一片寂靜,這是大家最不想看到的。
“如果這縣令早已投靠了燕國,那黎世子到現在音信全無,或許這縣令從中也倒了不少鬼。”
江冉冉倒是沒有多大感觸,前世她遇到這種事情不要太多,因此現在聽到這個在別人耳裏如驚雷一般的消息,她麵上淡定如常,心裏更是一絲波瀾也沒有起。
“還有那些之前來到此的大臣們,不是被那縣令賄賂了,怕就是被這安城的假象給迷惑住了。”
江瀾看著沉著冷靜思考的江冉冉,頭一次沒有意氣用事,許是上午的事情給了他教訓,不然若是換在平時,現在他早就叫囂著要去府衙把那縣令綁了來,好嚴刑拷問。
想來是江冉冉的目光太過明顯,江林也看向了正低著頭的江瀾:“瀾小子,你有什麼看法?”
屋內眾人的視線瞬間都集中在了江瀾身上。
江瀾抬起頭,眼裏竟有些緊張,連手腳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裏,直到旁邊的朱鴒拿胳膊肘捅了捅他,他才反應過來。
“我、我想我們現在該按兵不動,如果真如大伯、妹妹所說,那我們的一舉一動定然已被人所監視,我們現在應該等著玄風,看看衍太子有什麼動靜,再來決定下一步該如何。”
說完,江瀾有些局促不安,他第一次被人這樣注視。
雖然在京城中,軍營裏,也有不少人因為他的身份,而注視著他,可眼下這樣的情景,卻是第一次。
不由的挺了挺胸膛,突然覺得自家爹娘把自己放到軍營是個正確的決定。
江林讚許的點了點頭,“你們覺得瀾小子,說得如何?”
看向眾人,江林的心稍稍放下。
自己這個侄兒在京城名氣不小,卻是因被人稱為小霸王才揚名京城,聽起來還真不是什麼好事,他一度還真是有些擔心瀾小子有沒有帶兵打仗的天賦,如今看來,倒是個可造之材。
大家紛紛點頭,“正如江公子所說,為今之計,便是等衍太子那的動靜,隻望玄公子能一切順利。”還是剛剛說話的那人道。
話音剛落,門口就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咚咚咚。”很有節奏的敲門聲。
朱鴒迅速的來到門邊,“誰?!”握著腰間的短刃,似乎隨時準備出鞘。
“是我,小二。”門外的人愣了愣,明顯有些被朱鴒突然發出的聲音嚇到。
微微放鬆握著短刃的手,迅速的打開大門。
“什麼事?”朱鴒微微不耐。
小二正拿著脖子上的毛巾擦著臉上被嚇出的虛汗,聽聞趕緊道:“客官,是縣令大人,縣令大人,正在外麵大堂坐著,等著見你們呢,所以特意讓小的來通傳一聲。”
小二獻媚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