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大事也是你們這種人所能討論的!真是可笑!”門外突然傳來一位男子的嘲諷,店裏人的目光也都紛紛看向門外。
隻見一名男子和身後的幾名小斯慢悠悠的走來。秦齋本能的審視著這位男子:此人身穿一席白色的束衣,手中拿著一把折扇,但言行舉止與衣物一點都不相符,行為盡顯出了一副粗鄙之態。
秦齋將店內小斯叫到身邊:“這位是?”
“你竟連他都不認識,他可是當朝尚書齊仲賢家的公子齊政,在這帝都城裏出名的很!”店家小聲道。
秦齋笑了笑,轉身將茶錢放到桌子上,客氣說道:“哦...哦原來是齊尚書家的公子,真的是失敬失敬。”
齊政走上前去滿臉疑惑:“你認識我?”
“哎呀,何止是認識你啊,之前就聽說過你的英勇事跡,對你是真的刮目相看啊。”
這位齊公子摸摸腦袋,笑了笑:“看你這身著打扮不像是這帝都之人,一見麵就巧言令色,油嘴滑舌。我看你也不是什麼好人,要不是有公務在身,今天非得把你押入大牢審審,哎!說不定你就是那北涼的密探。”
秦齋依舊低著頭,初來人間,自己也不懂的什麼風俗習慣。既然想要討好不行,那自己就隻能憋著不說話。畢竟,自己也不想第一天就惹出事端。
“罷了罷了,量你也不會有這麼大膽子。”齊政揮揮手,笑道:“不過是個初出茅廬的孩子,我們走。”
齊政一行人緩緩離去,店家在一旁熱情的送客。此刻一旁的秦齋才緩緩回到座位,沒想到初來人間,便遇到了這種事。自己就多說了兩句話,還差點進大牢,實在是想不通啊。
忘記剛剛的煩惱,秦齋還是想到了眼下。自己在這帝都城裏無依無靠,連一個營生的方法也沒有。總不能,在這茶館裏過一輩子吧……自己總得活下去。
“咳,咳,咳;年輕人,初到帝都吧?是不是已經對眼前這座城市心生膽怯了?”一副蒼老的嗓音從耳邊傳出。
秦齋回過頭去,發現跟自己講話的竟是剛剛的說書老先生。
“沒,沒,沒有……”秦齋諾諾說道。
這老先生捋著胡須:“這帝都城就像是一座囚籠,處處充斥著陰暗潮濕。沒有風寒剔骨的信念注定要被在這囚籠中蹂躪!可你,不一樣!”
他一邊說著一邊腳已經跨出了門檻:“年輕人,我們還會在見麵的。”
“哎,老……”望著老先生消失的背影,秦齋欲言又止,自己的內心也開始變得五味雜糧。
他想了想,這應該是自己第一次聽到別人的鼓勵。他的目光傻傻的呆在那裏,手腳也變得不聽使喚。
記得七歲那年,父親就讓他明白自己做的比別人強上百倍、千倍是應該的。每天麵臨的卻是自己最痛恨的東西。他從不奢求父親能為他做點什麼,哪怕是一句小小的鼓勵……
就因為他是少主;是唯一一個可以代替父親的人;是父親選了他,而他卻沒有任何選擇的權利。命運被父親牢牢抓住,自己仿佛被一隻巨大的手掌捏的快要窒息。。
想起這些,秦齋久久呆滯的目光中圍繞著一團清澈。曾經的秦齋也伴隨著這顆眼淚死亡!”沒有人了,沒有人可以代替自己做選擇,永遠……”秦齋反複念道。
今天的秦齋要為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