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麵前倒地的辰焱,宮服女子從身後風塵仆仆趕來的妖鄒手中取下一片絲巾。
開始緩緩擦拭著被噴湧而出的鮮血染紅的手臂,秀窄修長的手指上正銜著一顆不斷跳動的心髒。
每一下跳動都有血液噴出,再次染紅剛剛擦拭好的手臂,女子樂此不疲,隻是不停地用早已浸濕的絲巾不斷的重複著相同的動作,潔白的絲巾變得如同鮮血一般鮮紅。
妖鄒垂眼低眉,不發一言,隻是靜靜地待在一旁。
看著手中髒器越發幹癟,再沒有血液流出,宮服女子終是興趣懨懨,像垃圾一樣隨手丟開。
好似還意猶未盡,鮮紅的手指抹了抹嘴唇,紅潤的雙唇變得更加殷紅,香舌不自覺的伸出繞著雙唇將鮮血舔化,這一幕在月光的映襯下顯得格外妖豔。
然而一直低頭望地的妖鄒卻在這一刻雙目緊縮,麵露恐懼,身體微微顫栗,頭顱更下幾分。
終於,宮服女子轉身用明亮的雙眸望向身後三人,最終眼光定格在靠右邊的男子身上。
一身蓬鬆寬大的衣袍遮掩著身子,本就陰冷的氣場下,隨著臉上那滿布斑點的麵具,讓人不寒而栗。
宮服女子看著他笑吟吟地問到:“沒關係嗎~畢竟你可是…”聲音空靈悅耳。
“不再是了”麵具男子淡淡地答到。
“好吧,你已經展現出了誠意,陽祖似乎也認為你還有利用價值…跟我來吧。”女子稍稍蹙眉,似乎有點不太情願,但還是示意麵具男子跟隨她,跳上一隻背上長有劍角的半成品頭上,麵具男子位於其後,而後又扭頭望向剩下的兩人,冷冷道“跟上!”
“是!大人。”妖鄒立刻領命跟上,兢兢業業。身邊一位目光呆滯的高大男子也在宮服女子的命令下大步流星,身後還拖著三個箱子,不知裝了什麼,在妖鄒的力量下懸浮在空中隨著高大男子的移動而漂浮。
“不帶上麼?”麵具男子似乎有些疑問,看了不遠處被掏心倒地的屍體向正要出發的宮服女子問到。
“沒辦法,隻有三個容器,變成可愛還是在等會被曬幹就看他自己了,嗯哼哼”邊邊摸著腳下半成品的腦袋。
“嘎嗯”劍角炎仆溫順地眯著眼睛,一副享受的樣子。
“是嗎…”麵具男子不再話,隨著劍角炎仆的奮力奔馳一行人消失在山澗之中。
……
在陽界與學院常年戰爭不斷的邊境,一條蜿蜒長綿的周峰山脈占據了大半邊界,其旁招峰山脈與搖峰山脈緊挨左右,山峰高聳入雲,峰峰相扣、層巒疊嶂,與西麵不峰山相呼應形成一座巨大的然盆地。
三山丘陵貧瘠,不生寸草,相比之下不峰山上綠意盎然,草木叢生,山腰處房屋驛站遍布,不時有人馬來回穿梭。
山腳一座銀白色巨型城塞倚靠在不峰山下,一架架大炮架於城牆上嚴陣以待,碩大無比的陰森炮孔正直指三山,發出無聲的威懾。
皎潔的月光下,不論身在黑夜中的火光多麼飄忽,都逃不過時刻戒備的落日城衛兵的眼睛。
頓時硝煙四起,而對方發現自己暴露後索性直接發起總攻,數不盡的炎仆從周峰山、招峰山、搖峰山山腳下的狹道中湧了進來。
衛兵們對看似漫無邊際的“炎潮”(炎仆潮流)展現出從容不迫的應對力。不論是立於城牆之上操作炮管的槍炮兵,還是一旁驅動械子拋射巨石的靈術師,又或是城牆下奮起怒吼廝殺的近衛軍,一切都顯得井然有序。
自兩年前學院校長特派晨華空降落日城以來,城裏就沒有會被火八爪嚇尿的孬種,更沒有會對它們先前身份感到遲疑的婊*。某位駐守落日城十數年的老兵如是道。
一場激烈的城鎮攻防戰就在這邊境最著名的落日城上如火如荼地進行著。
殊不知在距離不遠的一處山穀中,一道身影正借著山岩碎石遮掩藏於其中,在他周圍,月光照不到地方,一對對血紅色的燈籠在陰影中顯現。
燈籠左右晃動,周圍不斷傳出敲擊山石的聲音,隨著月亮的遷移,黯淡無光的山穀亦是鋪上了一層白霜,一頭頭龐然大物赫然出現在山穀之間。
晃動的燈籠是他們正東張西望的大眼睛,它們背生血翅,具有六足,用四腳站立,兩隻前腳不時敲打附近的山璧山石,大而長的觸角跟隨頭部的晃動左右搖擺,似乎在找尋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