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州城向南橫穿沙洲,途經鑄劍山莊便可到達中州。
秘族便是多聚在中州聖山之上。
沙洲之所以被叫做沙洲,是因為整個沙洲全是無邊無際的沙漠。據中州人士透漏,這沙洲足足有八百萬平方公裏的沙地。
大漠裏的太陽仿佛一直都頭頂之上,整片地都好比一個火爐,無時無刻不想蒸幹過路者的血液。
一丁點的風都能吹起漫的黃沙,最為致命的是,這無數處沙丘之下,都可能隱藏著沙蠍。
在百曉生的記憶裏,沙蠍喜陰,隻會在夜間出來活動。
然而這個世界的沙蠍並沒有那麼多弊端,成年的沙蠍大如老鼠,光化日之下行凶也是家常便飯。
百曉生一行三人曾看到一具人屍,其上大半血肉都已落入蠍口。
百曉生看不慣這曝屍荒野的畫麵,用長劍將其周身的沙蠍情理掉,然後焚屍了。
累累白骨,殘肢碎肉,近乎成了百曉生的心魔。
生命如此無常,寒州城內治安良好,沒有見識過殘酷的百曉生方才醒悟,這裏不在是原來的世界了,這裏拳頭至上。沒有真理的世界強大就是真理!
“百曉生,吃點東西吧,你餓死了我們也沒故事聽啊,在這大沙漠豈無聊死了”
葉千秋也是納悶,這百曉生收個屍就慫成狗了,連飯都不吃了。
百曉生不是不吃飯,是實在吃不下飯,一吃飯就想到那殘屍畫麵,近乎成了後性條件反射。
沙漠裏的夜晚跟白溫差不是一般的大,三人圍著火堆都睡不著覺。
從寒州出來的三位不是受不了這嚴寒,而是沙漠溫差大,變化也快,汗水跟雞皮疙瘩簡直都忙不開。
入夜,一切都靜悄悄得,時不時可以聽到沙蟲爬行的沙沙聲。
月亮掛在邊,月暈被時而飄過的雲采遮掩。
帳篷旁,宋書坐靠在陌刀上,獨自拿著酒壺灌入腹中。今夜宋書出來守夜。
想著自跟隨公子那年起已經有了六年光陰,也是十年約定的第六年了。
十年成就八品。
隻有這樣才有機會跟宗師的子嗣一戰。
他不想輸,絕望過,才會知道有機會是一件多麼的讓人興奮的事。
一件事他從不曾向外人提起,他生三品,與葉千秋一樣是宗師之資,這要歸功於葉千秋的那顆白球,要不然就算他有這潛質也沒有足夠的藥液衝擊三品,必然覺醒失敗!
三品宗師之資,意味著他有資格從宗師手裏搶奪屬於自己的愛情家庭!
他永遠也忘不了那個女人張淚流滿麵的臉,永遠也忘不了那個男人在宗師麵前的唯唯諾諾聚聚求饒,更不會忘了那個女孩被逼婚的決絕。
身為家族覺醒失敗的廢柴子弟,卻向宗師提出的十年之約。
自己離家出走,必定會被認為是逃跑,笑話。
不過從未後悔。
因為同樣是在沙洲遇到了葉千秋,被葉千秋從響馬手中救下。
跟隨葉千秋時間長了,彼此了解了身世,葉千秋鼓勵他再次覺醒,在葉千秋的幫助下,他覺醒成功,三品,他永遠忘不了那他是多麼開心。
就像墜河的人突然看到一塊木頭,不管它多麼腐朽,它是漂著的!
如今他也是六品高手,從危險生死中殺出來的六品!四年他從三品升到六品,還有四年,他有信心從六品升到八品,到時就是他證明自己的時候。
風裏來雨裏去,十年,這對他來,每一刻都是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