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嬤嬤,拿筆紙來,本宮現在就給父親修書一封,我看那賤人還能得意到幾時。”
高淑雲雖並不揎長書法,但平時的字也算整齊。此時心情激蕩,寫出來的字卻是毛糙,還不如孩童的字跡周全。在信的後麵蓋上她專用的印章,讓孫嬤嬤盡快的送出去。
隻是一封信,高淑雲卻忽然覺得心情大好,仿佛已經能看到某人身首異處的樣子了。
“孫嬤嬤,陪我去茹妃殿走走。孫妹妹昨天晚上被皇上冷落,想必現在正落淚傷心呢,我這個做皇後做姐姐的,自然要好好關心一下她。”
“娘娘心慈,茹妃如此對待娘娘,娘娘還把她當成姐妹。”
“皇上說,後宮姐妹多走動,說說話,是好事情。既然皇上吩咐了,我這做皇後的,自然要好好遵從。若是我真的再也不去見她,那才是真的做賊心虛了。”高淑雲方才膽驚害怕,被龍雲浩幾句話便唬住了,這時候才反應過來,龍雲浩並沒有哪句話確定的說是她慫恿了茹妃,隻是懷疑罷了。
後宮,從來都是一個富麗堂皇的戲台子,區別的,隻是每個人的演技罷了。
京城,丞相府。
“年主管,有宮中的密信。”一小廝恭敬的拿著封信呈了上去。
年主管接過密信,一眼便看出信上的印跡是皇後專屬的。
他拿著信走進了書房,放在了桌子上,心中有些著急,喃喃自語:“小姐這印記是封加急的信,可偏偏老爺去了別院,吩咐誰都別去打擾。以老爺的性子,若是有人擾了他的好事,隻怕又要大發脾氣了。罷了罷了,就讓小姐再等一天,反正老爺若是生起氣來,連小姐也不敢違背。”他將信放好,便退了出去。
年主管是丞相府的老人,已做主管三十餘年,在丞相府幾乎是半個主子,即使高淑雲成為了皇後,也仍然稱呼她小姐。
丞相府的書房,沒有特殊原因,隻有三個人可以進去。高誠,年主管,還有一個就是高誠的兒子,高淑雲的大哥高雪。
高雪見年主管進了書房,便鬼祟的跟在後麵,等著年主管出來,他才顯身走了進去。他在書房左右轉了一圈兒,並沒發現什麼異常。
“剛剛明明看見年主管拿了封信進去,怎麼一轉身就不見了呢?”忽然,他的目光看向了書架上一個白玉盒子,他走過去,“上次看這盒子上是顆藍色的寶石,今兒個怎麼變成紅色的了?”
高雪拿起盒子,翻看了一下,發現這盒子兩麵各有一顆寶石,一顆為藍色,一顆為紅色,此時衝著外麵的,正是紅色的寶石。高雪打開盒子一看,裏麵端端正正的放著一封信,信的左下角,有一個小小的方形印記,“果然是小妹的信。”
原來高誠的別院甚多,養著各路女子,他經常不在丞相府過夜,有些密報年主管便放在這個盒子裏,若是藍色朝外,便是無事。若是紅色朝外,那就是裏麵裝著大事情。
高雪打開信看了起來,起初隻是皺著眉,看到最後竟然笑的一臉猥瑣,摩挲著信紙,好像是在摸著女人滑膩的肌膚一樣。
實際上,高雪確實在想著女人,一個極美的女人。這女人豔名遠播,在前朝時便芳名在外。那是他還沒有官職,沒機會進宮親眼所見。但他雖然沒有親眼見過,卻垂涎已久。他是高誠的獨子,高誠老奸巨猾的機靈勁兒沒學會一丁點兒,倒是這個好色學了個十成十。
如今看了這個信上說的,將夏曉冉所在的地方說的清清楚楚,以及鄧嘉澤駐紮在哪裏,讓高誠派人混進軍中,去果斷了這女人。高雪心中第一反應就是不舍。這麼個美人兒,自己還沒享用過,就要這麼沒了,豈不是天下最可惜的事情,好歹也要讓這美人兒在自己身下承歡幾次,才不消來著人間走一趟。
存了這個心思,高雪將信放回了原處,心滿意足的離開了書房。剛走到府門,便看見年主管從外走來
“年主管。”高雪縱欲過度,徒有身高,卻身材消瘦,臉上帶著一抹不正常的蒼白。大抵是因為耗費的陽氣太多,陰氣有些盛,說話的聲音有些尖細,這一聲喊得頗有些挑釁的意味。
“少爺。”年主管恭敬地行了一禮,“這大中午的,雖然春日的太陽不算太毒,但也傷人。少爺這是要去哪裏呀?”
“本少爺要去南邊兒,這次可能會去的久一些,挑一個好貨色回來。”
“原來是這樣。少爺路上小心。”去南邊兒是高家父子的暗語,江南出美女,若是說去南邊兒,就代表著要去找女人了。年主管自然對此再明白不過,也不阻攔,隻在心裏搖頭,高家大概就是這一代的榮寵了,過不了十幾年,恐怕就要沒落了。隻是他不知道高雪這次的目標是誰,若是知道了,隻怕會把這個衰落時間無限期的縮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