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了，身子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拖遝著站到家門口，扣響房門，不一會兒裏麵傳來妹妹的聲音。
“誰啊？”
“芸兒，是我。”
“誒，哥哥你終於回來啦！”
將門打開，妹妹一臉焦急的出現在門口，明明是快要到睡覺的時間了，但卻是換上了外套，這丫頭大概是想要出門找我吧？
“剛剛不停地給你打電話但都關機，芸兒都快要嚇死了……”
唯一的暖流流過已經被凍僵的軀體，努力著擠出一抹微笑，我伸手摸摸妹妹的腦袋。
“別擔心，哥哥不是回來了嗎？哥哥永遠都不會離開芸兒的。”
說這句話的時候鼻頭酸得不行，最終還是忍不住俯下身子把妹妹摟進懷裏。
“哥，哥哥？”
手足無措的在我懷裏詢問，但沒有抵抗，兄妹之間的血脈相連我想稍微理解一下就明白了。
自己的也被妹妹輕輕的抱住，芸兒在懷裏蹭了蹭腦袋，柔聲說著:
“是，是和柳纖姐姐發生了什麼嗎？剛剛柳纖姐姐打電話來家裏了……”
“已經不要緊了。”
“到，到底……”
“都說了不要緊了啊！”
忍不住聲音大了一些，妹妹身子被嚇得抖了抖，讓我一陣心慌和後悔，更加用力的摟住妹妹的肩膀，腦袋無力的埋進妹妹的發間。
“對不起，對不起芸兒……”
“沒事……既然哥哥不願意說的話芸兒也不會問下去的，覺得這樣抱著芸兒會舒服點的話，哥哥可以一直抱著哦～”
何等的溫柔，此刻我也隻有這點溫柔了。
和妹妹回到屋裏，剩下的事情我也沒有繼續去談，懷著一些心灰意冷的隱痛，我開始懼怕明天。
就算自己心裏還是願意去相信柳纖，但是想到今天的事，想到這段時間的事，我卻是沒了底氣。
在下也不過是一介俗人，不可能做到什麼都不去在意吧。
回到房間裏，支走妹妹去洗澡後，我顫巍著手從床頭的床板下麵拿出一本厚實的日記本。
這是記載著柳纖曾經記憶的寶典，現在卻成了我了解她過去唯一的東西。
像一個罪犯一般，我做著可惡可憎可棄的齷蹉之事，渾身都在發抖，不管是身子還是牙齒，因為恐懼因為不安因為心虛因為愧疚而顫抖。
打開日記本，看著那些稚幼的文字。
【想和上官做一輩子的朋友呢。】
“為什麼……要瞞著我啊柳纖……”
不爭氣……
不爭氣不爭氣不爭氣。
自己會哭的這麼脆弱。
——
隔隔天，在堅持了一整天沒有去上班，沒有和任何人聯係，隻是睡在床上的我還以為見不到太陽了呢。
但是沒辦法，我仍舊抗衡不了任何的東西，挪著步子來到教室，剛坐下，一個身影就急匆匆進到了教室。
我朝那邊看了一眼，然後繼續低下頭。
“仝，仝翔……”
遲來教室的柳纖喘著氣走到我麵前，沒有進到旁邊的座位上，站在過道上看著我。
“早上好。”
我艱難地吐出這句話，但這當然不是柳纖想聽的。
因為她也沒有說出我想聽的話。
“不是……那個……對，對不起，關於周六的事情，我……我真的很抱歉，那天手機忘記帶了，出了急事想要通知你但發現沒辦法，然後一直北喊去幫忙所以——”
“你不記得我的電話號碼了嗎？”
“我——”
“你的我一直記住哦，每一個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