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前—
嘟——嘟——
聽著話筒裏再一次傳出來無人接聽的滴嘟聲,我頹然的放下話筒,歎了口氣。
“喂,第五次了,小子你真的沒有問題嗎?”
旁邊抱著手看著我的大叔一臉懷疑,對此我隻好尷尬的笑起來,然後把行李箱提給他。
“貌似打不通呢,這個箱子和裏麵的東西先做抵押,沒問題吧?”
“行啊,我的店就在這裏,你什麼時候有錢了就過來取吧。”
語氣不好的哼了一聲,大叔一把將我的行李箱提走,作為我在他們飯店裏吃完飯卻沒錢付賬的抵押。
但我突然想起了什麼,急忙攔住他。
“誒,等等!大叔!”
“怎麼?想賴賬還是霸王餐啊?”
摞起袖子,轉過身,大叔一副要幹我一頓的表情和動作,我急忙訕訕笑了笑。
“不,不是。隻是有個東西我必須拿回去。”
抓過行李箱,我從旁邊的一個側包裏拿出一個晴天娃娃和一套衣服。
“這啥?女人的?”
他湊過來一臉好奇的看著我手裏的東西。
“啊,這是給我妹妹的……剛從日本回來嘛……禮物禮物。”
“算了,反正看起來也不值錢,拿著去吧,我等你過來贖你的東西。”
擺擺手,大叔沒有在意什麼,但依舊是氣衝衝的走了。
我也終於好不容易的從飯店裏出來,用手遮了遮陽光,然後有些喪氣的往家裏走。
想坐的士,但自己已經連飯錢都沒有了,所以這個也是做夢。
“真是運氣不好啊。”
無奈著,我不由的開始抱怨。
嘛,不過換個角度想想看,飛機場其實離家不是很遠,也就十公裏,而且也吃飽了,行李箱還被店主保管著,不用提那麼重的東西走回去其實挺幸福的吧,哈哈……
發揚著阿Q精神,我有氣無力的走著。
不過趁這個無聊的空擋,我也自我介紹一下吧。
我叫仝翔,高中時被老爸丟去日本讀高中,但因為某些原因待不下去所以現在退學回國了,而且因為我的姓氏,也讓那些見麵就和我講大和文化的家夥們一臉懵逼。
仝(tong),這個連我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的姓,其實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用的。
至於家裏,老爸老媽在我目前所處的HK市的步行街開了一家西點店,生意不錯,所以有時候會很忙,但是不至於你兒子打了五個電話都不接吧?況且我昨天明確說過飛機的時間,雖然忘記換錢是我的錯,但這兩個人實在是太狠了。
憤憤地想著,不過算了,反正行李箱裏我的東西可有可無,多數都是這兩個家夥讓我幫他們帶的,虧我托朋友弄了好久才能過境,現在你們這樣對我,待會兒你們自己去取好了。
而且我真正在意的其實隻是家裏另一個人吧,看著手裏的東西,我輕輕笑了笑。
如前麵所說。我還有一個小我一歲的妹妹,因為計劃生育的緣故罰了一千元,所以算是名副其實的千金小姐吧。
這句算是調侃。
總之我的妹妹仝芸是個很乖而且性格很軟的女孩,也因為這樣不是很有主見而且有些馬虎,我其實很擔心我離開的這一年裏這丫頭有沒有受到欺負。
不過現在哥哥我回來接下來就可以照顧她了,而且這些禮物她應該會喜歡的吧。
讓日本住處旁邊的老奶奶幫忙做的晴天娃娃,還有在日本很受歡迎的浴衣,感覺穿在妹妹身上會很可愛誒。
有些妹控的想著,我總是會不自覺的疼妹妹,所以兩人的關係一直很好,一年前出發的時候小丫頭還拉著我哭的稀裏嘩啦。
所以對於這樣的妹妹,就算這一年裏也有短信的聯係,但其實還是挺想念的。
大概也正是這種隱隱的動力,十公裏的路程被我很快就走完。
望著周圍漸漸熟悉的建築,我知道我終於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