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老早,我就被不知道從哪發出的聲響給吵醒了,我迷迷糊糊起床洗刷,感覺昨晚睡覺的時候又做了一個怪夢,但是已經記不起了。我滿腦子想的都是要搞明白我三前到底了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我會完全不記得了。想到這裏腦袋又隱隱作疼。
夏的清晨帶著點微涼的風,吹起來令人心曠神怡。特別是邊騎著單車邊吹著風邊聽著音樂,那種感受更無法言喻,我喜歡這樣享受夏日給人帶來的舒適感,也隻有在這樣安逸的某一個瞬間,才能感受到風也是有觸感的,也會是和人一樣有呼吸的。
我們幾個人每要從家裏騎單車騎十幾分鈡的路到學校,一路上會碰到很多熟悉的人,大家都會互相打招呼。碰到更熟的哥們,我們都會從他背後趁他不注意時拍一下他的腦瓜子,然後就興衝衝溜走了。
我走到教室自己的座位,懶散地趴在課桌上,班裏來得最早的是我和陳唯瑩。她的座位離我比較遠,我們沒有搭上話,雖然我很想跟她搭幾句話,但是總感覺我內心底裏總有某種阻力在阻擋我這麼做,或許是我缺少某種強有力的勇氣。所以我們就這樣互相保持沉默,班上的其他同學陸陸續續到後,才打破了這種看起來似乎有點太過安靜的局麵。
我一直在等張宏聖,他平時總是最後一個才到班裏,遲到已經是他的人生座右銘,還特會找各種接口搪塞肖佑廷——不是路上單車壞了,就是路上幫某個老人抬東西了,這種千年老梗,虧他好意思一直掛在嘴邊。
肖佑廷是班上的紀律長,整就愛管其他學生,他還因為自己爸爸是校長的關係被學校選去當“學生會紀律部長”,走到哪都能看到他神氣十足,每早上就在學校大門口和另外幾個紀律委員站崗檢查,長頭發的,沒有穿校服的,沒有佩戴校徽的,他一概不讓進校門。八點鍾早讀的時候還會到班裏記錄遲到的學生,對這種惹人厭的事他就是這麼積極,人家都給取了個外號——叫管家婆。
張宏聖一臉迷糊走進教室,一來就趴在課桌上睡起覺來,連見到我也不打聲招呼。
“我張宏聖,你昨晚又幹嘛去了?”我。
“沒幹嘛!隻是覺得太困了,吖的做學生真辛苦,我真想逃離出這個地球。”他有氣無力,像是沒吃過早餐那樣。
“喂!張宏聖!三前我們不是一起回家了嗎?我怎麼聽我媽我那失蹤了?”我問。
“三前的事我怎麼記得?我連我昨中午吃什麼都忘了。”他慢條斯理從書包裏掏出一本新出的漫畫。
“我沒來學校三都發生些什麼?”我繼續問,試圖問出點有用的信息出來。
“拜托你了,讓我睡一會,我現在隻想睡覺,昨晚擼漫畫擼到了淩晨三點。”他睡眼稀鬆,整個人看起來無精打采。
“吖的睡死吧你!擼漫畫擼你個吖的!”我罵他。看來隻有等他睡醒了再問了。
第一節課班主任板著個臉走進教室,像是要發生什麼大事一樣。
“起立!”肖佑廷大聲。
“老師好!”全班同學異口同聲。
“坐下吧!”班主任,他手裏拿著一大疊試卷。
“咳咳!”班主任咳了幾聲,“上周的月考各班級成績出來了,真讓我沒想到,我們班沒有拿到全年級第一,我這個臉都不知道往哪擱。”
我就知道不會有什麼好事,教室裏安靜得幾乎能聽到呼吸聲。
“你們要爭氣啊!就算不給我爭氣也得給你們自個,給你們父母爭口氣啊!”班主任得語重心長,又帶有一種恨鐵不成的矛盾感。“平時我收到最多的是這個主任的投訴,那個主任的投訴,現在全年級唯一的重點班,所有的尖子生都是我教的,還輸給一個剛來不到三個月的班主任。他們會怎麼看我?”
班主任今特別反常,應該是被校領導叫去談話了。我感覺他應該是受到了某種威脅性的挑戰,這個挑戰會關係到他的任教生涯是否順利。我暗自認為我上次的月考發揮得還算好。
“看來我是該嚴格點了,教學這事看來決不能夠放任。”班主任放下狠話,“肖佑廷,你今開始不用再擔任班裏紀律長了,由陳諾來擔任。到陳諾,他這次算是給我們班掙了氣,月考拿了第一名,值得表揚,希望其他同學向他看齊。”
全班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我,我一臉懵住了,心裏在打鼓。這都是哪樣跟哪樣?這班主任不會是搞錯了吧?什麼紀律長?這事我可不參與,我不愛多管事。考第一名又怎麼樣?又證明不了什麼?那試卷不是本來就很簡單嗎?這些到底發生什麼了?
“肖佑廷你真是好樣的,你這幾管人管得很帶勁吧?你給我考這成績給誰看?就你這成績放在其他更次的班級也照樣墊底。”班主任毫無顧忌,雖然他也知道校長就是他父親,但班主任為人正直不吃這一套,誰的麵子也不會給,他應該也是受到校長類似這樣的教誨了。“明你自個去跟那什麼領導申請,別再當那什麼紀律部長了,要麼回來給我好好學習,要麼你就申請去別的班級上課,別在這給我拖班級的後腿,整把你神氣成什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