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們隻是前來探望女巫大人,並無它意。”何元清淡然地笑道,“難道就連當朝丞相和後宮正妃都要被攔於門外嗎?”
“將自己的身份都擺上來了,看來他們這次是非進來不可。不知道琉璃姐姐……”不自覺的掰弄著手指,葉霖暗中思忖著接下來的對策。
見她不答,何汐晴更是來了興致。本來她隻是陪父親來此,卻不想葉琉璃竟用生病來做幌子。越是攔著她不讓進去,她就越要進去,也好看看葉琉璃到底在耍什麼花招。
不等葉霖回話,何汐晴搶先開口道:“既然你已經答應,那本宮可就進去了。”說著,她徑直繞開葉霖,大步流星地向屋裏走去,將平日裏的優雅全都拋在了腦後。
“晴妃娘娘,晴妃娘娘!”葉霖慌忙地想要拉住何汐晴的衣袖,卻落了空。而她的這番神情也已然落進何元清的眼底,唇角揚起一抹細微的弧度,何元清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如此看來,一切當真如他所想的那般……
隨著何汐晴的腳步,他也走進房中。何汐晴這樣一番蠻不講理地胡鬧,倒是讓他能更加順利地去驗證自己的猜想。
隻是才剛進屋內,何汐晴就猛然停住了腳步。緩緩抬眸,何元清不解地順著她的目光望去,隻見床榻之上,葉琉璃臉色煞白,秀眉緊擰,漆黑的長發盡數散在枕上。
似是聽見有人進來,她扶住床沿,微顫著直起半個身子,探出頭來。“阿霖,可是……有人來了。”虛弱地擠出一句話,然後猛然咳嗽了幾聲。
葉霖趕緊跑到床邊,輕撫著她的胸口,“琉璃姐姐,是丞相大人和晴妃娘娘來探望你了。”
“那還……還等什麼?快扶我去……迎接。”說著,琉璃就要支撐著身子從床上起來,隻是還不等葉霖攙扶,她便又無力地跌回床上,而且咳嗽得更厲害了。
“女巫大人不必起身,”何元清見狀,趕緊走上前來,略帶歉疚地低聲說道,“真沒想到女巫大人的病會是如此嚴重,看來今天確實是何某唐突了。”
“妹妹還真是不會照顧自己,怎麼昨日還好好的。今日就成了這副樣子?”何汐晴假笑著說道,目光則是掃過琉璃的全身,心裏疑惑:這還真的病了嗎?
何元清也有著同樣的疑問,他本以為葉琉璃應該是以生病為由,隱瞞她不在棲梧閣的事實。可是如今一看:她竟出乎意料的真是臥病在床。
“不知丞相大人……和晴妃……娘娘來此,實在……實在是有失遠迎。”琉璃聲音孱弱,幾乎是低不可聞。
何元清抱歉地笑了笑,“是我們沒有提前讓人通報,驚擾女巫大人休息了。不知女巫大人的病……”
“王上駕到。”響亮的喊聲陡然打斷了何元清的問話,他難掩臉上驚詫的神色:慕淩君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裏?
正想著,眼底出現一雙黑靴,何元清退開一步,跪在地上高聲喊道:“臣參見王上。”何汐晴則略帶羞澀地施禮道:“臣妾參見王上。”
輕哼一聲,慕淩君沉聲說道:“免禮吧。”何元清從地上起身,眼角的餘光卻悄無聲息地打量著慕淩君。
緩步走到何元清麵前,慕淩君背對著他,似是有些遲疑地說道:“本王是聽說女巫大人病了,特意前來探望。”
“有勞王上費心了。”琉璃低聲回道,瞥了一眼慕淩君身後的何元清,她輕咳一聲,“王上,我恐……恐怕是不能……不能前去迎接鐵勒使臣了。”
慕淩君微微頷首,輕吐一句:“沒關係,你好好休息吧。”他話音剛落,何汐晴便詫異地看向慕淩君,似乎是對他會說出這樣的話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