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年,立本
彩旗、鮮花、整隊整隊的軍裝,整個碼頭都被一種病態的狂熱所籠罩著。一個接一個的立本士兵背著大包,扛著步槍,一批又一批地上船,在即將出發去往他們自認為神聖的戰場之前,還不忘不斷地向下麵的人揮手致意;而那些送行的家人們,看著自己的父兄、丈夫、兒子,臉上沒有絲毫的擔憂,反而都充滿著熱情洋溢的笑容,似乎他們不是去作戰,而是去旅遊一樣。這些對未來一無所知的孩子們看起來都是那麼真無邪。然而在戰場上的時候,他們卻都變成了惡魔。
“盡你們的所能微笑吧,畢竟其中很多人,再也回不來了。”
在的運兵船旁邊,一艘同樣去往華國的客輪泊著,煙囪偶爾吐兩口黑煙,等著出發的信號。舷梯邊,一個穿著褐色風衣的青年按了扶了扶自己的金絲邊眼鏡,提起皮箱走上船去。皮鞋在金屬舷梯上噔噔作響,聽起來格外的有力。
站在船頭,聽著汽笛“嗚嗚”作響,何默的心中百感交集。他的腦海裏,仍舊是二十年前,自己在一個黑暗病房裏的最後日子——作為一個高位截癱的人,他真的沒有一絲一毫對自己前途的憧憬,對他來,能挺過每一的手術,活下來,就已經是上的恩賜了。那一,在看完了姐姐給他演示的遊戲《隱形守護者》之後,他的心中,泛起了無比的震撼。
然後,他許下了自己那一世最後一個願望:如果我也是那些奮鬥的先輩中的一員,那該有多好。
當晚,不知是哪位仁慈的護工,在插吸塵器時,不心拔掉了他製氧機的插頭。就這樣,那個何默丟下了他原有的一切,來到了這個世界,成為了一個隻有兩歲的孩子。
當他費盡心思終於從大人的對話裏了解到自己所在的時間時,他意識到——一切都還早,自己距離那個遊戲裏的故事發生,還有整整二十二年。
於是,他從能走路開始,就一直不停地鍛煉、學習。他記得那部遊戲裏有無數的遺憾,如果自己想要彌補,僅任由現在的自己發展下去,是絕對沒有任何彌補遺憾的機會的。所以,他認真學習,最終憑借著自己優異的成績和家庭資產的大力支持,順利地去立本學習——比肖途早了整整兩年。
他倒不是很擔心自己的資金問題,畢竟,濟仁大學的獎學金製度都是由自己的父親設立的,自己又有好大一筆存款在銀行生利息,沒理由自己會突然沒錢用。
忘了提一句,何默的父親是上海灘有名的商人。可是,因為拒絕和立本人合作,在何默四歲的那年,被殘忍的扔進了黃浦江,何默的母親也因此悲憤過度而去世。由於自己的父親同濟仁大學的特殊關係,何默被委托給方漢州教授撫養,期間食宿費用自理。
沒人知道何默得知這個消息時興奮成什麼樣了:方敏!方敏啊!白月光!白月……咳咳,失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