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不時地傳來“竟然能心平氣和地和那位鬼神大人正常交流”、“靠北啊我也想和蘿莉打招呼”之類的,或冷或熱的碎碎念。
……您開心就好。
不過。
說到底,把這麼一個形似於定時炸彈的家夥擺在自己的燒烤攤上,也有些欠妥的成分存在。
樹立起在獸道上活躍的妖怪之間流傳的威信的同時,也觸過不少他們的眉頭。
現在之所以敢怒而不敢言,究其原因隻是“這丫頭太強了,實在是不想被砍”而已。
那萬一,萬一的萬一。
“稗田祁其實在發燒,連武器都握不起來”的情報,在不經意間被泄露出去了的話……
向身後一看。
——不用什麼萬一了。
渾身呈燃燒殆盡的灰白狀,從椅子上摔下來,一頭栽在柔軟的春泥上,發出規律的呼吸聲的,毫無防備到“就連米斯蒂婭也能輕易將其擊敗”程度的稗田祁。
“喂,快看那個【活著的鬼神】”
“那個【修羅道的明王】今天不會是不在狀態吧?”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小爺我今兒個就要替三大姑八大姨,向【等差數列之主】降下冥罰!”
喂。
雖然說祁大人從來就沒在意過自己的名聲,但這些越來越奇怪的稱號……
倒是稍微統一一下啦。
——
綜上所述。
實在是對這位“隨時都有可能被妖怪吃掉”的家夥放不下心的自己,今兒個連半夜不到可就打烊歸家了。
別看現在這家夥像個乖寶寶一樣霸占了我的床鋪,在把她從獸道運回魔法之森附近地自宅的時候,可是發生了許許多多的,足以讓人感受到“心累”的事件的。
諸如……
“啊,你看起來就像是我死去的☆○一樣耶。”
你在拿我和什麼必須打上馬賽克的東西做比較啦!?
“我不喝,我不喝……嗝。”
是發燒了,不是喝醉……還有你酒品也太爛了!
“米斯蒂婭,其實我方才發現,您就是我命中的那位真命天子”
——我是女的!
“櫻——餅”
不要再咬我耳朵了……黏糊糊的口水感覺好惡!
“謝謝。”
啊……嗯。
在這間木屋的二樓,平凡到不剩下一點兒裝飾品的房間內。
坐在小木椅上的自己,借著自窗外斜照入室的月光,一語不發地,注視著這位小小武士的側臉。
什麼天下第一的武士、宇宙第一的浪人。
在睡覺的時候,不是和阿求大人一樣顯得無助、柔弱嗎。
【我?大概在活著的時候,也曾是在稗田家幹活的人之一吧。】
在問及“為什麼會對人間之裏這麼熟悉”的問題的時候,祁大人是這麼回答自己的。
幹活的人啊。
家主、武士、陰陽師,抑或隻是打雜掃地之流?
在這沉靜的空間之內,對祁大人的身世,產生了自然而然的聯想。
要是當麵問的話,也隻會回答“我不知道”而已,估計還免不了遭到對方的一陣數落。
但,現在可不一樣,用人類的俗語來說……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作為把正在發燒地大人您送回來的偉大夜雀,此刻掌握著對“祁大人”的俯視權、麵部塗鴉權、揩油權和先決妄想權。
因此。
難得擁有這麼一個下克上機會的我,決定履行的權利當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