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 複蘇之唄 第一話 the Positive and Negative(1 / 3)

時值幻想鄉的夏末,被焦熱天氣縈繞、炙烤的人之裏近郊,已經由勤勞的秋之神明,提前將漸紅的楓葉給鋪展了開來。

早早地,由紅楓渲染出的秋意。

正如這當空血色的殘陽一般,是能使人狂熱、躁動的顏色。

在十字架上,綁縛著一名瘦弱的女孩。

她身著的衣袍、長裙上,到處染著梅花斑似的血印,就像楓葉落在清澈見底的霧之湖上一般。

那殘破的裙邊就好似乎楓葉的鋸齒一樣刺眼,在風中肆意獵獵。

十字架的她,落得此般下場的她。

——卻在俯首哂笑著。

“天國的位置已經不多了!

擁有‘才能’的人,才有資格領取前往天國的門票!”

在距她不出十步遠的地方,那位身著教士袍,金發碧眼的異邦人操著不甚標準的日本語,向周圍的村民們,宣傳著他的那套“說教”。

手持粗糙不堪的火銃,腦袋上纏繞著帶血繃帶的神父蠕動著大腹便便的身軀,向人們展示這所謂“門票”的樣貌。

“看到了嗎,神的信徒們喲!”

這裏,本來是地處人之裏近郊的一塊荒野。

而現在,現在儼然已經被改造成了一個露天的“鐵器鍛造廠”。

“這,就是通往天國的門票!”

鍛造的目的,就是製作那個“天國的門票”,被美譽為力量源泉的舊式火銃。

不同於一般的火繩槍,這是經過改造後,犧牲了精度和穩定性,換來了誇張火力的改裝款式。

借著人們對力量的迷信,宣傳、履行著這般自私自利、令人作嘔的事情。

真不知道,那被成為“上帝”的神明會有何感想。

“然後,我們尊敬的賓客,稗田阿求小姐。”

他轉過身,堆滿肥肉的臉頰也隨著其動作而上下顫動。

“死到臨頭也不知悔改嗎,‘罪人’稗田阿求喲。”

“確實,人是該稍許敬畏神靈才對。”

少女並沒有抬頭正視神父,以此表達些許尊敬的打算。

“就在剛才,我心中的那個神告訴自己,那時候真該連著你一塊兒砍了,省得現在生出這些個麻煩。”

同樣不甚標準的日本語,聽起來似乎夾雜著某地別扭的方言。

“阿禮之子,若是要請求神的寬恕的話,現在回心轉意,遵從神旨,同意與我結為連理”

啐!

唾沫星子,迎著斜陽拋出美妙的弧線,落在了神父的頭發上。

眼神對上對方愕然的表情,在她驕傲的紫眸中藏著的,隻有數不盡的輕蔑。

“做夢吧你。”

——死到臨頭還嘴硬。

“這原是你最後的救贖,阿門。”

假惺惺地在胸前畫了個十字架,男人將手中的罪業狀丟進了一旁火堆裏。

“killer ready!”

在這個為她精心挑選的處刑場上,在這個生死一線的場麵中。

女孩從未有表現出哪怕一絲一毫的“畏懼”與“害怕”。

隻是笑著,縱情、肆意地笑著。

就如同於街道上閑庭信步一般。

掛在十字架上的她,如此狂妄、無懼地笑著。

那些冷眼旁觀的二十來人群裏,倒是有不少眼熟的人。

那些還戴著稗田家家紋的人。

——回去之後,咱們再好好算一賬。

頭戴麵罩,持刀迫近其身前的的儈子手。

朝著女孩的項上人頭,狠狠地揮下了大刀。

——一天前——

人之裏啊,最近真算不上太平。

光是神道教、佛教那一幫子人就已經夠煩心的了,卻不想,還能再冒出來一個鬧得更厲害的家夥來。

金發碧眼的外鄉人,在推崇什麼“上帝”、“上天國”之類的理念。

原先嘛,這些不著調的言語也沒多大的吸引力。

直到他使用那把不知名的兵器、殺死了襲擊村落的大鬼。

【信奉教義的話,人人都能有這般保護自己的力量!】

因而聲名鵲起,同時也得到了數不勝數的追隨者。

前段時間偶爾聽得命蓮寺的信徒抱怨,說是他們最近的香火也不甚好,為了在妖怪麵前自保而信仰命蓮寺的信眾,大多都跑到了叫做“聖弗蘭斯西科.切爾裏”的人那邊。

第一天入教的人,第二天就依靠著奇怪的道具,有了隨便就能夠殺死黑熊的力量。

——怎麼可能會有這麼便宜的捷徑。

這個世上,要獲得力量的話,就要付出等同的努力作為代價。

若是貪圖一時之快,那說到底也不過是鏡花水月般的泡影罷了,不足道來。

雖然這麼說,但就連自己的家眾們,也有很多都開始信仰起了這個。

戴著奇怪的十字掛墜,口中念念有詞地說些“Amen”之類聽不懂的鬼話,還會自發地進行奇怪的儀式,每次吃早飯都得向同一個方向禱告許久。

那個方向,是那個外鄉人的住處吧。

這麼一來,本來沒什麼興趣的自己,也對這個名叫“聖弗蘭西斯科”的先生帶上了一丁點的好奇心。

加上身為上白澤慧音的好友,前些時候慧音被他的信徒誤傷的事件。

身為“禦阿禮之子”的自己,有必要上門討個說法了。

於是,帶著禮物的我,在隨從們的陪同下,鄭重其事地敲開了這個金發碧眼的外鄉人的家門。

足不出戶的本人,從建築上受到了極大的震撼。

在外界的書籍中,自己有過看到這種建築設計的印象,但親眼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