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蘭陵王高長恭,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鬼使神差的說這些話。
其實想想後來要發生的事情,用不了多久,他這裏的生活始終會被打破的,他會娶妻不說,而且還會被自家兄弟害死,我來這裏,其實並不安全。
沒有既來之則安之的話,在這裏生存,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他看我思緒萬千,緩緩起唇道:“雖不知為何,看到你有一種想要親近的魔力,所以不管你是誰,我都想護你周全,如此罷了。”
我想這大概都是冥冥之中注定好了的吧,我承認自己是有些花癡,可是我還是惜命的。
看著他落魄的神情,我站起來,不知道說什麼好。
想了一會,說道:“你始終都要娶妻的,我待在這裏,隻會成為你的不便,所以,我還是,先離開的好吧。”
“不會,你安心在這裏住著,娶妻與否,是後來的話了,國無法安寧,我又如何能置身事外呢?”
是啊,無國,哪裏來的家,我這樣想置身事外,和一切撇清關係,又怎麼能逃脫的了呢?
我很迷茫的看著天空,自己到底應該何去何從,而未來的路,又應該怎麼去走?自己,到底又會經曆些什麼?太多太多的疑問了,讓我有些壓抑,有些難受。
果然,回來沒多久,我也不知道四爺的傷是否好些,就接到了他要出戰的消息。
沒錯,來到這裏的十來天,我習慣了叫他四爺,一開始稱呼他為王爺,可是他似乎不太喜歡,也就隨了大多數人的叫法,稱呼他為四爺。
出征的前一天,四爺來到我的北苑,過來看著,我獨自坐在房中,坐著我的女工。
我早知道他在門口,可是不知道怎麼麵對他,時間久了,雨夜怕他著涼,叫道:“你站在門口幹什麼,你從來都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怎麼現在也開始含蓄起來了?”
他硬生生的推開門,站在門口,說:“夜深了,擔心你睡著了,就不方便進來,沒打擾到你吧?”
我微微的笑了一笑:“你是知道的,我晚上睡覺,從來不喜歡點燭的,太過於擾亂心神,今天盡然點著蠟燭,怎麼可能是睡著了呢?”
“到底是我愚鈍了。”
我抬頭,微微一震,看著頭上都是雨的他,眉頭緊縮,放下手中剛剛製作完成的衣服,轉身拿了一塊毛巾遞給他。
我有些心疼的說:“你怎麼也不懂的敲門,外頭的風雨何等的大,你就這樣站著麼?”
他不說話,露出一個招牌笑容,我不去理會他,自顧自的將衣服拿起來,望著他。
走過去,笑著展開衣服說:“怎麼樣?不錯吧,我也沒有什麼禮物送給你,隻能給你織一件外衣了,穿著她,一定會很舒服的。”
說完,我還特意的把衣服裏頭翻開,露出一個明晃晃的東西,高興的說:“我自己,獨自製作的護心鏡,雖然不是什麼寶物,可是怎麼說也會管點用,我知道你有更好的防護工具,但是好歹穿著,也圖個安心不是?”
他拿著衣服,笑著說:“你專門為我做的,是什麼都好,我想,帶著你的祝福,一定會大獲全勝,凱旋歸來的。”
雖然我知道,這次他出征並不會有什麼危險,可是心裏還是一樣的擔心,自己能做的,也就隻有這些了。
希望,這個可以護他平安吧。
我知道,自己是無法在這裏呆太久的,免得自己入戲太深,所以隻能離開他,遠遠的,去哪裏都好,隻是不能再待在這裏的,這裏的紛紛擾擾,也不是我可以參與的了的。
意料之中的,他輕輕的將我摟在懷裏,動作很輕,卻很溫柔,我可以感覺到他的緊張。
就當這是第一次擁抱,也是最後一次吧,我沒有反抗,順著他,擁抱著他:“不管命中如何,我依舊相信你,如果可以,我寧願你可以逆天而行,也不要順天而應,否則,太遺憾了。”
我不能說出我所知道的事實,隻能這麼含蓄的警告著他,他這樣好的一個人,我實在是不忍心,死的那樣的冤屈。
相對無言,過了不久,他便離開了。
這安穩的生活,總算是要過去的,未來的一切大風大浪,始終得自己挑起這個單子的。
我沒有慌張,也沒有還怕,反而做了這個決定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安穩的感覺,踏實的感覺。
也許,這才是我的人生吧,撇開這些王權貴族的牽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