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盡是一片黑暗,我頭痛欲裂,微微挪動了一下身子,卻發覺身下似乎有些異樣。
還沒來得及思考,耳邊已傳來溫柔的聲音:“醒了?要不要再睡一會?”
“水。”我下意識地回答。
沒等多久,一個健碩的身子就俯了下來,冰冷的水一點點從唇齒間送了過來。
在輾轉的親吻中,記憶逐漸蘇醒。
腦子裏最後一個清晰的片段,是在“沸點”跟人拚酒,然後,看見一張似曾相識的臉,再然後,就是無邊的狂野欲潮……
沉痛——這個充滿了感情色彩的詞語,已不能準確地表達我現在的心情。
早知自己不是什麼貞婦烈女,卻想不到仍是這般老套的情節,百花叢裏過,片葉不沾身的我,居然學人玩一夜情? 天哪,你還不如來道雷,直接劈死我算了!
房內的燈光突然大亮,待適應光線後一看,差點兒沒把我的下巴給驚得掉下來,這,這竟然還不是酒店的客房?
我眨眼,再眨眼,小心肝卻在悠悠地顫啊顫,望著眼前陌生的一切,那些隨意擺放,看似不起眼的家俬,其實全是貴得要命的東西,通常也隻會在宣傳片裏魅影一現。
沒想到還真有人買回來擺家裏啊,果然是錢多了燒的,別的暫且不說,單就那盞小小的流彩霞燈,以前曾在會展中心見過,功能確實很強大,可那價錢也更強大,足夠讓普通的三口之家舒舒服服地過上一年了。
啥時開始流行在這麼高級的地方偷情了?
心頭倏地襲上一陣恐慌,該不會是又惹上什麼厲害人物了吧?
偶不至於這麼倒黴吧,默。
旁邊忽然傳來輕微的聲響,下意識地轉過頭去,卻看進一雙湛藍如水的眼裏。
謔,還真是難得一見的大帥哥哪,淺金色的短發,五官近乎完美,身材更是好得出奇,不該有的贅肉,絕不會在他的身上找到半點,就是跟十年前的布拉德彼特也有得一比。
我搖搖頭,禁不住鄙視了自己一下下。
就說嘛,以盛某人對男色挑剔無比的德性,若是對方沒有一流的皮相,哪怕是再灌上兩斤白幹,也不可能滾到床上去的。
帥哥的心情顯然很不錯,閑閑地盯著我,眼中一絲饒有興致的玩味,咱又不是才十五六歲的小女孩,自然看得懂那眼神的意思,不由諂媚地對他笑笑,然後不動聲色地往後挪去。
可床就那麼大,我就是再挪,又能挪得到哪去呢?
最後隻好滿心委屈地縮在床的一角,低頭,扁嘴,歎氣。
帥哥忽地咧嘴一笑,隨手扯住他那邊的床單,手上微微用勁,我連小說上看得爛熟了的“嚶嚀”一聲,都沒來得及發出,就直直跌進了他的懷裏,接著,就有兩隻祿山之爪伸了過來,毫不客氣地在我身上撫弄起來。
Question Ⅰ:我該反抗嗎?
Question Ⅱ:我能反抗嗎?
呃,基本來說,豆腐已經被吃光了,吃一次跟吃兩次,其實並沒有太大的分別,何況這位帥哥的手段極為高明,久未雲雨的我,哪經得住這般的撩撥,意思意思掙紮了下,也就放棄了。
“……想走了?”
過了許久,大灰狼終於滿足了,低頭看了身下的我一眼,臉上有幾分了然,遂如是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