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娃娃親。

穿裙子可好看了。

每次“娃娃親”這幾個字從他嘴裏出來,蘇格的心髒就跟觸發了什麼裝置一樣,跳得格外快且歡脫,根本不受控製。

更別提,他話音帶笑,還有不清道不明的寵溺。

她臉一紅,慢吞吞“哦”了一聲,剛才氣急敗壞的氣焰全然不見,瞬間安靜下來。

而發著燒的那位,眼角眉梢都被笑意壓彎,正饒有興致地欣賞她臉紅。

他頭發、眉毛、眼睫都是墨黑,一張俊臉因為生病蒼白沒有血色,偏偏眼尾泛紅薄唇緋色,簡直像古堡裏不見日的吸血鬼,膚白貌美病弱,卻能攝人心神。

蘇格決定不和病號一般見識,幫他把薄被往上蓋了蓋:“再睡一會吧。”

“嗯。”沈燃彎了彎唇角,閉上眼。

而等他半夜口渴醒來,已經淩晨三點。

女孩窩在旁邊沙發睡得正熟,身上蓋著他的外套,懷裏還抱了本漫畫書。

他取下額頭上搭著的毛巾,走到她旁邊蹲下身。

房間內隻開著一盞月亮形狀的夜燈,燈光溫暖昏黃,她半張臉都在陰影中。

沙發不大,她整個人蜷縮著,是嬰兒的那種睡姿。包子臉側著,唇角翹翹的,像有把鉤子,直接撓在他心上。

他心裏軟得不像話,抬手把她臉頰的碎發撥到耳後,指尖觸到她臉頰,下滑到她唇角酒窩,輕輕點了下。

“不好意思啊朋友,得抱一下。”

他垂著眼,對著空氣開口。

然後才一手墊在她後背,一手穿過她膝窩,將人打橫抱起,放到了床上。

-

翌日,清晨。

沈燃昨在沙發將就了一個晚上,沙發正常大,奈何他個高腿長,加上感冒發汗,早早醒了。

他掀開被子從沙發下來,女孩睡顏乖巧呼吸綿長,還在睡夢中無意識蹭了蹭鼻尖。

“娃娃親。”

少年在她旁邊蹲下身,下巴抵在手臂,唇角無意識勾起。

聲音壓得也低,完全就是別人聽不見的氣音大:

“我得是多喜歡你。”

“才會看到你就想笑。”

那張臉還是那張冰山臉,語氣也清清冷冷。

他把揚起的唇角抿回去,似乎感到很無奈,起身去洗漱。

陽光透過窗簾縫隙映在木質地板,耳邊隱約能聽見森林裏的鳥叫,枕頭和棉被都幹淨蓬鬆,散發著幹淨清冽的味道。

蘇格閉著眼睛伸了個懶腰。

啊,她和沈燃住在外麵呢!

眼睛還沒睜開,就忍不住蒙著棉被彎著唇角笑起來。

對了……沈燃!

他發燒了來著!

意識瞬間回籠,蘇格猛地睜開眼。

沈燃一個人住習慣了,洗澡的時候換洗衣服沒拿上衣,出衛生間時就隻穿了條黑色運動褲。

當看到捂著被子睡得正香的女孩時,整個人耳朵泛紅,飛速從衣櫃裏找了件白色衛衣。

而蘇格睜開眼,對上的就是這個時候的沈燃。

少年背對著她,肩寬腰窄,衛衣套了一半,露出深陷的脊柱線和勁瘦的腰線。他皮膚冷白卻肌理清晰,那層薄肌肉清瘦有力恰到好處,線條幹淨清爽,甚至有些禁欲冷氣。

蘇格臉漲得通紅,跟上課看言情被班主任抓現行一樣羞澀尷尬難為情。

她這才想起,昨她怕沈燃高燒不退,一會給他換一換毛巾。換著換著就困了,困了就迷迷糊糊窩在沙發上睡著了。

她腿蹬了下整個人像條魚一樣往被子滑了滑,把整張臉埋進被子裏,隻露出個睡覺睡亂了的毛茸茸的發頂。

一切被沈燃盡收眼底,少年啞然失笑。

他本來也不是個臉皮多厚的,時不時還要因為蘇格無心的舉動紅一紅耳根。

可是隻要一看到蘇格害羞,他性格裏為數不多的那點壞就蠢蠢欲動,忍不住想要逗她。

“蘇格。”

埋在被子裏裝閑魚的蘇格聽見沈燃在她旁邊蹲下身,手指還戳了戳她腦袋。

“幹嘛呀……”姑娘剛剛睡醒,嗓音還有點啞,更軟更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