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張牙舞爪,清空寒夜芸芸眾生,大雪,搔首弄姿,覆蓋大地萬物生靈。
在這寒風雪夜,人們本該龜縮在家中,抱著火爐取暖,享受家的溫暖、享受愛人的撫慰,但總有些人,迫不得已,要在這寒夜與風雪為伴。
青山鎮外,一團黃光慢慢行來,那是個男人,在他身後,剛剛走過時留下的極淺腳印,眨眼間就消失無蹤,因為風雪幫他抹平了足跡。
這個人走的很慢,那一襲青衫穿在修長的身體上,沒有了往日的瀟灑與飄逸,隻有廝殺時噴濺的血液還留在上麵,隻是血液早已幹涸,變成了紫黑的汙跡。那雙眼睛,也沒有了往日的神采,此刻空洞而呆滯。他漫無目的的走著,不知自己將要去往何方,但他知道,自己要活下去,懷中的兩個嬰兒更要活下去。
一聲嬰兒的哭聲將他拉回了現實,他看著懷中的兩個嬰兒,兩行熱淚,再次奪眶而出
就在此時,一聲馬鞭響起,隨後便見,一輛馬車從遠處急速駛來。他本能的轉身,黃光消失,整個人隱沒在大雪之中,就好像這個人本就沒有在這裏出現過。
馬車跑的很快,車裏的人也很急,遠遠就能聽見一個男人焦急的喊聲:“老馬,快點、再快點!”、“我能不能抱孫子就看你和妹子了”。又有一人道:“老家夥,別急,一定趕得上,李大嬸是咱鎮子上最有名的接生婆,保你得個大胖孫子,駕!”。馬車飛馳而去,隻留下深深的車轍。
任家,燈火通明,每個人都焦急等待著,一盆盆的熱水端進屋內,一聲聲痛苦的呻吟傳到屋外,也許,隻有當了爹的人,才知道等待孩子降生,是一個多麼焦急、難熬的過程。忽然,一聲嬰兒的哭聲打破了寒夜的寂靜,一聲女人的歡呼,喚醒了靜夜的歡喜:“生啦、生啦,是三胞胎,都是男孩”。
“哈哈,我當爹啦啥?三胞胎?娘子,娘子你還好嗎?”一個聲音高叫著,當真是又驚又喜。這人剛剛跑進裏屋就被推了出來。
李大嬸聲音焦急喊道:“出去、出去,男子不能進來”
“老哥,恭喜啦!”車夫對著任老爺子恭喜道。
仁老爺子得意的捋著胡子得意道:“哈哈哈,快把我孫子抱出來讓我好好看看。老馬咱今不醉不歸”
次日,任家的請朋好友都來道喜,相熟的女眷也都看過了三個可愛的家夥,都三個家夥長的好,任家後繼有人。
鎮上的郎中也來了,還帶來了他的師兄,仁老爺子高興地不得了,陪著郎中為兒媳把了脈,希望他給自己的兒媳開幾副補身子的中藥。
郎中把了脈,也了些道喜的話,隻是眼睛時不時看向他的師兄。
郎中是青山鎮本地人,醫道世家,祖上傳下來的醫術,誰也沒聽過他還有個師兄。再看他那師兄,身高不過五尺,而且異常的肥胖,眼睛隻剩下了一條縫隙,整個人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個肉球,旁人看了都感到有些滑稽,有種想笑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