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之與饒奧妙在於真實與虛妄之間其實並沒有絕對鮮明的界限;”
“人對外界的感受均仰賴與各類器官所受到的刺激,再反饋回到大腦,判斷得到的信息才讓我們將它視同為存在。”
“但同時我們的感官也具有相當狹隘的局限性,要其性能甚至比之大多數動物都遠不如。”
“是它們限製了人類對於世界的觀察。可以這樣設想如果某種事物的存在它繞過了我們的感官,或者是我們生理上的媒介根本無法捕捉到它們。那我們是否隻能將它其視為不存在?”
“但如果我們又能通過其它的渠道感知到它呢?它又是否能夠稱得上為存在。”
“我將這種渠道視為心靈上的媒介,或者稱之為意識體。”
“....”
聽到這裏,白毅對這所謂的探討世界奧妙的演講感到索然無味。
在艱難地熬完了最後40分鍾,他匆匆地在簽名薄上劃下自己的名字,便離開了會場。
他認為這場演講的內容是荒唐,並且毫無邏輯。演講者談論的與其是科學,倒不如他講的其實是玄學。
對於無法觀測的事物,人類已經用科學將之彌補。縱然的確還有缺陷,但這也不是一個三流騙子用一套心靈學就能夠加以解釋的。
這種辭簡直是對科學的...白毅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前。
一條憑空出現穿梭與人海間的星河,它無視了所有人與建築的阻礙,在這座城市裏漂泊起伏。
幻覺?海市蜃樓?自它出現後,白毅便被奪走了全部的注意力,直至...
砰!
那之後,他喪失了全身的知覺,隻能隱約間味道橡膠燃燒的焦臭味,還有耳邊無數饒驚呼。
...
“快!這裏有需要搶救的病人,趕緊送往搶救室!”
“病人心率不穩,心跳衰弱。”
“…除顫儀準備”
當他處於彌留之際,還能感受到的隻有那明晃晃的手術燈,還有呼吸麵罩上漸漸薄弱的喘息。
他的意識逐漸開始有些沉重,整個人就像被拉進了冰冷的宇宙,四周的環境逐漸陷入晦暗,寒冷也從指間開始蔓延至全身,眼前無數的星光晦明晦暗。
隨著醫生做出最後的宣告,白毅的目光已然能夠穿透這世間重重的阻礙,得以見到世界另一番麵貌。
“意識體麼?”
他的意識漸漸蘇醒,回憶起了彌留之際的那一幕。心中沒有悲苦,隻剩下一些遺憾。一世了然的他,其內心就像身邊這無盡的虛空一般,隻有冰冷,少有觸及過真正的溫暖。
他環顧四周,從未曾想過死後的世界竟然如此枯燥。
“誰又會想象自己死呢。”他自嘲地一笑。
“如果還有來世,真希望能夠生活在另一個世界。”
心願還未脫口,一抹瑰麗的冷光便深深地吸走自己所有注意力。
那是一條散發出瑰麗冷光的星河,它不間斷地起伏遵循著一道神秘優雅的律動,向著遠方無限蔓延,連接著某個不為人知的世界。
僅僅隻是凝視它,便已覺得自己的情感是那麼的單薄,言語是那麼的匱乏,無法為其描述它的全部。
在見到它的那一刻,隻有情不自禁地想要加入,成為它的一部分。就仿諾那才是自己人生的最終目的,因為它超越了其它所有的訴求。
轟…
一陣鳴音自腦海中響起,那猶如禮堂的聖歌,空靈、哀傷,又仿佛隻是強風呼嘯地穿過山澗所帶來的回響。
痛苦,絢爛的光河被蒙上了一層陰影,一道道黑影自其上掠過,如同被學童手中的橡皮隨意地抹去,露出一塊塊斑駁黑暗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