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剛到教室,果不其然,來了一個大媽在辦公室門口堵著。
程子銘讓楚星先教室,然後快步走了過去。
“你就是程老師嗎?”
程子銘看著她,年齡大概四十幾歲,頭發白了不少,應該是操心操白的。穿的很樸素,看上去像個家庭主婦,手上還帶繭,家裏的活應該包了不少。
程子銘想起前幾天填的那個貧困生補助,曾誌貌似是單親家庭,不過孩子脾氣還是倔,要麵子,一直沒主動來要補助名額。程子銘這段時間事情又多,補助名額的事情也一直拖著。
“您好,我姓程。”程子銘走過去,伸出了手。
大媽顯然有些不適應,但還是伸出了手,握了握。
“我是曾誌的母親,”大媽說,“曾誌昨天晚上回來的時候臉上有塊淤青。”
“這事我知道,”程子銘打開了辦公室的門,推開,“我們進去說吧。”
兩人前後進了屋,程子銘給大媽搬了把椅子放她麵前。
“請坐,”
大媽憂心忡忡的笑了笑,坐了下去。
“我這孩子在學校挺鬧騰的吧,”大媽說。
“還行,”程子銘笑著說,“曾誌的確是有點兒鬧,我開始來班上的時候他也是第一個帶著頭來懟我的。”
“啊,”大媽驚訝的張大了嘴。
“不過這孩子也沒那麼壞,心眼兒還是好的。”程子銘的話讓大媽的嘴又閉上了。
“青春期叛逆,我能理解。”程子銘說。
“那昨天那事,程老師你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嗎?我在家看到了他還躲躲藏藏的,死活不肯告訴我為什麼。還說是什麼走路摔的,摔跤能摔這麼一個包嗎?”
“也是,”程子銘笑著說,“他昨天的確是跟人打架了。”
大媽不出意外的瞪大了眼珠子,接著跟吐炮珠似的問了一連串話,“跟誰打了?為什麼啊?那孩子沒事吧?我要……”
“沒事,”程子銘笑著打斷,也拿了把椅子坐下,跟她平視,“那人沒事,昨天跟他打的那人是我弟,也是六班的學生,跟他是同學。兩人就是鬧了一點兒小矛盾,打打鬧鬧就過去了。我當時看見了也是急著趕過去。”
“那人是你弟啊?”大媽一臉震驚。
“是,”程子銘隻好點點頭,又立馬道,“昨天的事應該是我跟你說對不起,因為當時就我弟打了曾誌,曾誌連手都沒還。”
“這樣……”大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曾誌去醫院看了嗎?他的醫藥費我出。”程子銘從辦公桌上找到那張貧困補助的名單,“我想了解一下你們家的情況。”
“我們家?”大媽指著自己鼻子說。
“嗯,”程子銘說,“我帶這個班這才剛剛月,很多事情都不是很了解,但是還有三個月就高考了,所以我想在這段時間了解一下他們的家庭情況,畢竟……你也知道,送到六班的學生心裏都有那麼一點兒……”
“知道知道,”大媽很理解的點了點頭。
“嗯,那就好。”程子銘把貧困補助的名額拿給大媽看,“這個是學校發下來補助貧困生的,我想了解一下你們家現在的情況。”
“曾誌沒跟你說嗎?”
“沒有,現在的小孩兒都比較要麵子。”程子銘笑了,“曾誌在班上可是戴著老大的帽子,前段時間我問他的時候他還死活不開口,所以現在隻能來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