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銘當場愣住了，六班的同學卻是異常的平靜，仿佛這件事很平常。
“啥？”程子銘掏了掏自己的耳朵，重新問了一句，“你剛才說的啥？”
“至於嗎？又不是多稀奇的事。”曾誌鄙視的瞪了他一眼。
“男生和男生交往很常見嗎？”程子銘又問。
“不常見嗎……”曾誌淡淡的說，“我們學校就有好多，你是眼瞎沒看見嗎？”
“喲……”程子銘想說自己還真是眼瞎，待了大半年居然都沒看到。不過以前的確是聽到一些傳聞，他當時也沒太當回事，沒有想到……
事情都說到這份上了，程子銘也不好再說些什麼，“行吧，交也行，不過別擺在我麵前被我看著了哈。”
程子銘看見楚星點了點頭，也不想就這件事糾纏下去。
“好了，都坐好了，這節自習課，把你們上午課留下來的作業都拿出來作，別想著給我偷懶啊。”程子銘站直了說，又看向楚星，“那個……你過來，跟我去辦公室拿書。”
楚星跟了過去，走出教室，一直到辦公室，程子銘都皺著眉頭，楚星也看見了。
“你在擔心什麼？”楚星問，跟著進了辦公室。
“現在的小孩兒思想挺開放啊，”程子銘笑著去牆角把堆著剩下的書各課拿出一本，疊在自己的胸前，“我都快招架不住了。”
“現在跟五年前怎麼能比？時代在發展嗎。”楚星走過去接過程子銘懷裏的書，“來，我幫你拿。”
程子銘任他接過書，又拿了幾本疊在上麵，楚星的下巴正好抵在上麵。
“高三這麼多書啊？”楚星微微有些吃驚。
“還早呢，你才剛來，後麵還有一堆卷子，測試題。”程子銘拍拍手心的灰，從楚星下巴底下取出一部分書抱著，“走吧。”
“誒，哥，我還有件事想說，”楚星沒動，喊住了程子銘。
“咋了？”程子銘停了下來。
“那個叫曾誌的，”楚星的眉頭皺了起來，“我怎麼都覺得他看你的眼神不太對勁，而且他剛才還問那樣的問題，我覺得他……”
“呦嗬！”程子銘驚喜道，“我咋聞到一股子酸氣！小不點兒你別告訴你吃醋了哈，他就一小孩兒。”
“小孩兒？那跟我年紀也是一樣大。”
“那不一樣，”程子銘解釋道，楚星要是能算在小孩兒行列的話也是那種特成熟的小孩兒。
不過現在看楚星這樣子，程子銘覺得小孩兒這個詞跟他還挺貼切的。
“總之以後別跟他湊太近就對了，”楚星帶著命令的語氣說完，大步走了出去。
程子銘看著他的背影無奈的笑笑，跟了過去。
上午的下課鈴聲響起以後，程子銘先是去了辦公室拿資料，讓楚星在校門口等著。當他走到校門口看到楚星在那裏遠遠的等著他的身影時，竟然有那麼一瞬間像是回到了五年前。
那個時候的楚星總是坐在校門口的槐樹下的瓷磚上晃著腿，現在這麼看過去。那個矮個兒的小孩兒如今也長成了青蔥少年，正是最美好的年華。
程子銘不自覺的勾起嘴角，然後大步走了過去。
“小不點兒，”程子銘拍了他的肩一下，“走吧。”
“嗯，”楚星點點頭，兩人肩並肩走著。
從學校到教室宿舍並不遠，到了樓下程子銘才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小不點兒，要不我們去菜市場買點兒菜回來自己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