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嗎?”程子銘把他的衣領拉上去,在他的肩頭上揉揉,沒由來的有些不耐煩,“你要是痛就說出來,不要憋著,憋著多難受啊。”
“不疼,”楚星淡淡的說了一句。
“不疼?你騙小孩兒呢?都紅了一個圈了還說不疼?”程子銘抓著後架的手緊了緊。
“真的不疼,”楚星一如既往的淡定,眼睛直視前方。
“傻子,”程子銘歎了口氣,“我懶得跟你扯,你疼不疼我還看不出來?”
“我疼的時候你看得出來嗎?”楚星問。
“怎麼看不出來?”程子銘說。
“那我現在挺開心的,你看得出來嗎?”楚星麵無表情的說道。
“開心?”程子銘伸長了脖子瞥了一眼楚星的側臉。緊繃繃的白皙臉頰,看著很光滑,但是絕對沒有一絲想要笑的跡象。
“你……再說一遍?你開心?你確定不是想砸人?”程子銘的嘴角抽搐著。
“你要這麼說的話……我現在確實有些想砸人。”楚星深褐色的眼珠子滾動到左下角,死死的蹬著程子銘。
“嘶……”程子銘立馬撤回脖子,慌張的說,“我剛才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說,你也什麼都沒聽見。”
“我聽見了,”楚星頓了頓,接了一句。
“靠!”程子銘敲了一下楚星的腦袋瓜兒,“你還行不行了,給你點兒顏色你就開染坊啊?我要是給你屁你不是得養群豬啊?”
楚星把自行車停在了街道的路邊,扭頭看著他,“你這兩句沒有邏輯。”
“我……”程子銘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靠靠靠靠靠……你能不能不要糾結這些有的沒的?我這是在教育你呢。”
“教育我?”楚星說,“下車了。”
“傻樣兒,”程子銘憤憤的說著,大長腿一跨,下了自行車。
“別老罵人,”楚星拿出鎖把自行車蹲下身上鎖,“我現在教育你,你聽見沒?”
“我……”程子銘站在路邊感覺自己特想一個傻瓜,特別是當楚星說出這句我在教育你的時候,他頓時有一種一老子領著孩子在大路邊教育他怎樣怎樣的悲劇感。
“走吧,你不是要去趕晚自習嗎?”楚星鎖好了車,站起來看著他說。
“也不是很急,”程子銘看了眼學校大門,除了值班的門衛外都沒人了,“要不出去逛逛吧,消食兒。”
“我的車技還沒讓你消食兒呢?“楚星揚著嘴角說,“我還以為你中途得嚇個半死。”
“就你那車技,慢的跟蝸牛一樣,我沒催就挺厲害了。”程子銘掃了一眼大街,說,“去新房子吧,這外麵好像也沒有什麼好玩的。那新屋子裏我還放了一本英語資料書,上次去學校都忘拿了。”
“嗯,”楚星看著他,“那書急著用嗎?上次打電話的時候怎麼沒跟我說,我也好也給你帶過去啊。”
“不用了,現在我正好去拿。”程子銘一邊走著,一邊隨意的看著街道上的各種招牌和行人。
那家新開的西餐廳在最近這段時間關上了門,倒不是因為沒有人去吃,多少還是有些有錢沒處花的二百五去吃的,但是人家任性,突然就關門不開了。程子銘也沒明白是個怎麼回事,不過看那群“黑衣人”的表情,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事。
不過程子銘並不想去打聽到底發生了什麼,這樣對他和楚星都好。如果那家餐廳的老板真的是楚星的外婆的話,那她修建一個餐廳到這兒的意義是什麼?程子銘可不相信她隻是簡單的想過來看看楚星。
不過無論她的目的是什麼,程子銘暗自下定了決心,他都不會讓那個外國佬把楚星帶走。
“哥,”楚星掃了一眼那西餐廳的位置,又立馬轉過頭。
“嗯?”程子銘看著他,“怎麼了?”
“遊樂場關門了,楚星低聲說著。
“哦,去剛才看到了,西餐廳也關門了。”程子銘說,“你覺得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我不知道,”楚星皺起了眉,“他們來的突然。走的也太突然了,我根本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
“你怕什麼?或許他們跟你半毛錢關係都沒有呢?就你自個兒在哪兒瞎操心。”程子銘嘴上這麼說著,心底還是有些疑慮。
“嗯,”楚星的緊鎖的眉頭稍微鬆開了一點兒,“可能真的是我擔心過度了。”
“所以說啊,別整天待在教室裏,有空就出去玩玩,打打籃球什麼的,你不知道,學校那群女生最喜歡看你這種小鮮肉,還會打籃球,她們肯定得很……“程子銘說道最後,感覺到了一股十分強烈的視線,幾乎要把他燒死。
“誒……”程子銘趕緊靠牆走了幾步,心虛的看著楚星,“我剛才說什麼了?誒,我咋忘了……小不點兒,我剛才說什麼來著?”
楚星定眼看著他,“你沒忘,你說你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