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程子銘說，“王富提及你過去的事的那個時候你很害怕。”
“嗯，的確很害怕。”婉茹說，“如果有那個女孩子初三的時候就被強奸威脅了的話……都會害怕吧。“
程子銘的心跳驟然停止了，他看著婉茹，一股說不清楚的感覺迷漫開來。
“以後不會了，他永遠都醒不來了。”程子銘安慰道，“你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所有的害怕也會好，恐懼也會好……都會隨著時間慢慢消散的。”
婉茹看著他，過了很久才緩緩的張開嘴：“是嗎？”
是嗎？程子銘在心底問了自己一句。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為什麼秦一到現在才釋然？那些讓我們為之恐懼的東西……隻有讓它徹底的消失，我的心髒才會痊愈。
“你還會去上學嗎？”程子銘壓抑著自己的情緒，轉了個話題。
“不會了，”婉茹勾起一個釋然的笑容，“我偷偷跟我二媽商量好了，她支持我打掉孩子。一結束就帶我去省外的一個廠子裏打工，我覺得這樣挺好的……至少不用擔心要麵對他們嘲諷的表情。”
“嗯，”程子銘輕輕鬆了口氣，“這樣也好，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去上課呢？”
“你啊……徐老師肯定天天惦記著呢。”婉茹笑了笑，又沉默了，“程子銘，我說的差不多了，我……走了。”
空氣中不知道迷茫著什麼，但壓著程子銘有點兒難受。他靜靜的看著婉茹轉身，手握在門把手上輕輕一扭……
“婉茹，”程子銘突然叫住了她。
“嗯？”婉茹期待般的轉過了頭。
“你……”程子銘笑著說，“以後要好好的啊。”
婉茹有些失望的點了點頭，微笑起來：“我會的。”
轉身之後，她又停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微仰著頭背對程子銘說：“程子銘，其實我最初和你在一起不僅僅是為了擺脫胡革……還因為……我真的喜歡你。”
程子銘頓了頓，輕聲道：“我知道。”
“嗯，”婉茹鼓勵性的給自己點了點頭，“你也要好好的啊，我看得出來，你弟弟他……”
“他隻是青春期懵懂，還什麼都不知道。”程子銘立馬說。
“但願吧，”婉茹說，伸手揮了揮，“我走了……再見。”
“……再見，”程子銘也揮了揮手。
哢嚓門應聲而開，楚星正抱著手臂斜靠在門框上，看見婉茹出來了他瞪了她一眼，然後進屋把門給關上。
“你門說什麼了？”楚星隨手拿過一個蘋果，再拿過水果刀坐在病床邊就對著垃圾桶削了起來。
“你不是就站在門口嗎？”程子銘笑了，“沒聽見？”
“她聲音太小，”楚星也不掩飾什麼，“很多我都沒聽清，隻聽見她說要走了。”
“你就是老巴望著別人走，”程子銘聚精會神的看著楚星削蘋果，從頭到現在，水果皮都還沒斷。
“喲，挺厲害啊。”程子銘讚揚道。
“哥，”楚星謹慎的試探著，“你都不想知道為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