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阿蛋背著花麵冷走出了院子,他抬頭看了看,月亮升到樹枝頭上。
太快了吧,才一會功夫就到卯時了?這可糟了,從藏劍樓往山穀趕,坐馬車得兩個時辰,跑過去就得五個時辰。
那時都是明了!超過了黑衣人規定的時間。
陳阿蛋腳下加快,寒風嗖嗖穿過耳邊。
照現在的速度,最快也得四個時辰。陳阿蛋邊跑心裏邊盤算著。
他目視前方,趁一點點月色按照原先來的路線奔跑。左腳剛一落地,右腳又抬起,右腳一落地,左腳跟前抬起。雙腿此起彼伏,花麵冷在他背上,整個身子一起一沉。
她緊皺眉頭。
“跑這麼快幹嘛?”花麵冷,“你害怕了?”
“你懂什麼?”陳阿蛋,“我要是不告訴,你都不知道我趕時間。”
“你是要帶我去人少的地方?”
“沒錯。”
“那是一個什麼地方?”
“山穀。”
“哪個山穀?”
“有兩座大山的山穀。”
“東邊的?”
“是。”
“我知道有一條近路。”
“近路?有多近?”
“近到隻需要一個時辰。”
“帶我走近路。”
“你是不是要感謝我啊?”花麵冷,“看你急得跟猴一樣。”
“你懂什麼!”陳阿蛋,“我隻是想帶你感受一下奔跑的感覺。”
“跑得還真是挺快。”
穿過巷道,陳阿蛋帶著花麵冷來到了練劍堂。
花麵冷所的近路,必須先穿越練劍堂。再越過青草山,接著,順著青草山下去,便能到達山穀。
原來,那兩座山的名字,叫做青草山。
陳阿蛋還是順著牆角走,萬一在練劍堂又遇到了林柱,勢必耽誤時間。
見旁邊沒人,陳阿蛋一口氣衝到台階跟前。
他看到,承遼手拉著馬韁,身子往後沉,使勁把馬往更高的台階上拽。另外兩個鏢師,一人站在馬車的一邊,把手搭在車軲轆上,往前推。眼見軲轆抬起了一點,承遼和其中一鏢師咬牙使勁,好叫軲轆保持現有的高度,然後,別一個鏢師拿一塊石頭墊在軲轆下麵。接著,三個人彎腰,大口呼吸。蓄足了勁,再同時把勁使出來,其中一軲轆便上了一台階。
這……一個下午,都沒把箱子運上台階?
陳阿蛋瞪大眼睛。
不可思議!
“快!”承遼招乎,“快過來。”
陳阿蛋走了過去。
“嗯?”承遼,“兩個人,剛好。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這可真是搞死人了,一匹老馬,一點勁都沒有。給它吃了藥都沒用,你們來的正好。”
“裏麵裝的什麼,不能抬上去嗎?”陳阿蛋。
“重,箱子不能打開。”承遼,“做我們鏢師這一行,信譽最重要。如果打開,叫別的鏢局知道,他們一定會笑掉大牙。到時,再想把鏢局做大做強就更難了。都,出門靠朋友,我幫過你,你也得幫幫我。”
“不是不想幫你。”陳阿蛋,“真的沒時間。”
“你不仗義!”
“要不這樣。”
“哪樣?”
“你再幫我一次。”
“然後?”
“然後我再找幾個人過來,我們一起把箱子運到台階上。”
“就在你走的時候,我拿銀子讓那些穿白衣服的人幫忙,都沒有一個願意。而且轉身就跑,比兔子跑得還快。你能找到人來幫忙?”
“你不信?”
“我比較容易上當。”承遼,“不過,我可以再幫你一次。”
“嗯。”
“不過,你得考慮加入我的鏢局。”承遼,“你也看到了,現在鏢局就我們三個,很缺人手。”
“行,我考慮。”
馬車穿進羊腸道,四周一塊塊大不一的石頭探出了頭。道路上落滿了碎石,馬車行走在上麵,左右搖晃。
承遼坐在馬上,雙腿輕輕往馬肚上拍打,那匹馬才快走了兩步。
月色悄悄灑落下來,消失在前方的黑暗中。坐在馬車上的兩個鏢師,暈暈沉沉,如同這匹馬,給人一種怡然自得之感。
照這麼走下去,還沒走路快。等到穿過道,路應該就會好走些。
陳阿蛋把眼睛閉上,調整呼吸。
他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
把兩個鏢師叫醒後,陳阿蛋跟著下了馬車。花麵冷不能下車,她有傷在身。
承遼在前麵牽著馬頭,陳阿蛋和兩個鏢師在後麵推車軲轆。
他們弓著腰,手臂伸直,腳下蹬地。
“一!”
“二!”
“三!”
他們一起喊出了聲。
“再使勁。”承遼,“這個坡太陡了,再不使勁馬車會掉下來的。”
“放心吧,我腳下踩到一塊石頭,很穩呢!”陳阿蛋。
“要不拿石頭墊一下,我們休息一會。”承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