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的房間內,這如玉珠崩盤似的脆響,顯得尤為清晰。再加上不斷溢出的充沛靈氣,使得盛怒之下的張琪,也不禁為之側目。
“這是……”
“別,別動它!”
這聲音同樣驚醒了重傷的白鬆,他心知這是林宏留給他的元珠。
雖然不知究竟有何用處,但事關今後的一切,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它,落入張琪的手中。
想起身搶奪,卻早已氣力耗盡,隻能不顧口鼻竄血,軟言哀求道:“張公子,這是師父唯一留下的遺物,我求求你,求求你……”
此刻的張琪仿佛著了魔一般,又哪裏聽得到他在話。
機械的向前邁步,彎腰將其撿在手中,隨後緊閉雙目,仿佛在感受著什麼。
片刻之後,他原本有些僵硬的表情,逐漸舒展開來,猛然睜開雙眼,爆發出駭人的笑聲:“靈寶,這居然是靈寶。”
聽他所言,原本心急如焚的白鬆,竟是也愣在了那裏。
他本以為這元珠,隻是林宏用來安慰自己的借口,沒想到居然會是一件,價值連城的靈寶。
在修仙界中,除了地孕育而生的先寶器外,還有煉器師以人力打造的後靈寶。
先寶器極為罕見,自修仙界創建四千九多年來,也僅有一件現世,為修仙界創世老祖所得。
也正是因為這件寶器,才奠定了修仙界未來的發展基礎,其威力可見一斑。
與傳相比,後空靈寶則現實的多。現今修士所用禦敵,修煉之物,也盡出自煉器師之手。
即使如此,靈寶也並非人人可得。
除去行蹤虛無的煉器師不談,僅僅是鍛造靈寶所需的材料,也絕非一般修士可以奢望。
更有傳聞中人,以一件靈寶的價值,在某名門望族中,獲得了一席高位。
由此可見,靈寶的價值同樣無法估算,哪怕引起腥風血雨,也絕不是誇誇其談。
白鬆雖然並未入門修仙,但靈寶的價值他還是知道的。
現如今再看這張琪滿臉的貪欲,心中更是如同死灰一般。
他知道,眼下不管再怎麼哀求,也絕不可能讓他歸還元珠。
想要保住師傅的遺物,就隻有舍去這條性命,拚死一搏了。
看著依舊注視著元珠的張琪,白鬆心中不斷盤算著,同時開始穩住自己的呼吸。
能動的機會隻有一次,哪怕跑不掉,也要帶著元珠一起死。
“張琪,你這王八蛋,我要你的命。”
不知何時,白鬆忽然暴喝一聲,雙手猛然撐起身軀,將全身最後一絲殘力,全部凝聚在雙腿上。
一時間,他所透支的潛能,竟是令他化作數道殘影,直衝張琪閃去。
“砰……”
半息之後,伴隨著一聲悶響,先前不可一世的張琪,竟是被白鬆一拳打在臉上。
身形連連後退數步,隨後一個踉蹌坐在地上。
張琪雖然修為不高,但在平時來,即使是拚命的白鬆,也絕不可能近他身前六尺。
畢竟凡人隻是凡人,又怎麼可能,與超脫凡胎的修仙者抗衡。
但在剛才,他的注意力全在元珠身上。
先是被白鬆的那聲暴喝驚到心神,緊接著又被他拚命的氣勢所震懾,種種意外突發在一起,這才令他吃了大虧。
一擊得手,白鬆興奮地幾乎忘記了疼痛,奪了元珠轉身便朝著門外跑去。
“賤種,你找死。”
倒地片刻,張琪立刻回過神來。
右手劍指彈出,一道寒芒緊隨其後,直接洞穿了不遠處白鬆的肩胛。
強大的衝擊,直接將他帶飛了出去,越過門口滾下了台階。
那劍氣看似尋常,但威力卻是不凡,凡人之軀根本無法承受。
“嘔……咳咳。”
白鬆如同爛肉一般,軟軟的癱在地上,口中不斷嘔吐著暗紅的鮮血。
身體接連受到重創,若不是他年少體壯,此刻怕是早已經魂歸際。
“賤種,你居然敢傷我!”
片刻之後,張琪咬牙切齒的追了上來,看著腳下隻剩半條命的白鬆,麵露殘忍之色。
抬腳踩在他的臉上,用力的碾著,道:“我倒要看看,你的拳頭是不是真這麼硬。”
著,他便再次揮出一道劍氣,直將白鬆握著元珠的右手,齊腕切了下來。
堂堂修仙者,居然被一個凡人賤種打了臉,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惱怒之下,他決定要用最殘忍的方式,將白鬆折磨致死。
“啊!”
斷腕之痛,令白鬆失聲慘叫,身體不住的掙紮著,翻騰著。
張琪笑吟吟的看著他的慘狀,臉上湧現出極為享受的表情:“今日得了靈寶,本想放你一馬。沒想到你這賤種竟然自己尋死,哪可就怪不得我了。”
到這裏,他似乎想到了什麼。
彎腰撿起了白鬆被切下來的右手,稍稍用力便掰斷了五指,從中取出了血淋淋的元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