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庭逸事》第一章:君心若似我,還得到其中。
人情何得自在,框條釘非君泰。下所謂俠義,不過是亂起雲煙,滋事尋釁罷了。不論是官府還是江湖,都是被條框素拘的產物,不失倫理,何來不可二字。
“若爭於世,便流於其。懂了嗎?芥。”春花庭的二掌櫃正在教他的大徒弟霍此芥人生的大道理。“記得你當年剛來,被咱們春花庭門口的光景引得無神無光,想來這都一年了你還沒看膩,不過也正常,我在這裏待了幾十年了,依然如此。”霍此芥不應他,隻是呆呆地望著窗外。
春花庭在風陵城東南八裏的郊外,雖然地是偏了些,但來客確是絡繹不絕。春花庭掌櫃的上級,也就是春花庭的總櫃林瓊,學識極其淵博,是周圍八個國家的掛名國師,且武藝高強,無十人不進其身。世上除非株連九族的大罪以外。殺人放火,偷渡盜竊,隻要來到春花庭,無人敢捕。春花庭正前方是櫻花林,左右兩邊則是桃花林。後麵是楓樹林。所以一年四季,春秋都很好看,但因為某些原因,這裏隻有春秋,沒有冬夏,也不失為一種殘缺。三方樹林圍繞著一棟庭台,高有八層,十分恢宏大氣,門前台階共六十四階,大門足有兩丈高。門前有一副對聯。上聯:春花零零飄落人心心寒。下聯:秋葉淩淩入泥我自自惆。後方的楓樹林中有一後山,亭台樓閣,橋流水,水車稻田,石拱湖,屬實愜意。
“從今開始,你就去接客吧。”二掌櫃“也該曆練一下了。”霍此芥回答“若非花落,流水亦陌。生得其所,死得其所。”二掌櫃一臉驚恐,隻怕這如麵癱的霍此芥要去自殺。畢竟他進入春花庭後,光故意自殺就被二掌櫃救過無數回。好在這次他並沒有去自殺,而是下了一樓去尋大掌櫃了。二掌櫃輕歎一聲“我顏粟一生,敢這麼對我的,芥還是第一個。誰讓他是我徒弟呢?”“你就是太寵他了”清冷的女聲傳來“別這麼我嘛,林姐。”顏粟笑著道“霍此芥是個好苗頭,不好的話,取代我的位置也不是不可能。”林瓊沒話,隻是右手托著煙鬥“她的潛力,何止如此。”
大掌櫃殷漣正在大堂與南齊來的人議事,霍此芥卻直接過去往殷漣的懷裏鑽,弄得南齊來的人好不尷尬。而殷漣卻像沒事人一樣和霍此芥“芥,你先去一邊等會兒。我一會兒就過去”這可震得南齊的人一臉呆滯,誰不知道殷漣是當年江湖上殺伐果斷的女英雄,若再早個五六年,怕是沒人能這麼和殷漣親昵。“那麼,今年南齊多送黃金兩千兩,飄花玉鐲四十對,我們幫你們把李將軍的‘結’打開。”殷漣“那麼諸位請回吧,芥似乎找我有事。”
南齊的人隻好黑著臉回去了。“芥,有什麼事嗎?”殷漣端著酒壺向霍此芥走去。“漣姐姐,有什麼我能幹的簡單委托嗎?”殷漣思索了一會兒,“有哦,南齊有個平亭將軍,聽他臥床不起,似乎被‘結’困住了,剛才他們來就是為了這事兒,你若不嫌棄姐姐我一身酒氣,那可隨我去了結這碼事。”霍此芥沒再話,但光看她的表情,似乎很期待。殷漣笑著“今晚好好休息,明日咱們就起身前往南齊。”
霍此芥是雲月王朝宰相霍長青的長女,十三歲時發現她雖不善言辭,但賦異凜,自幼精通象地文,會作詞寫賦,能通鬼及人。遂在十四歲被總櫃林瓊相中,帶往春花庭,被當做以後的掌櫃培養。但她的性格十分怪異,閑來無事就會去自殺,仿佛自己的命不值幾兩錢似的。。
林瓊剛下到大堂,就碰到了霍此芥,還沒等林瓊反應過來,霍此芥就環腰抱住了她,十六歲的霍此芥身高不過一米五五,頭才到她的肩膀。林瓊寵溺地摸著她的腦袋,卻把旁邊站著的那位酸得牙根癢癢。“芥沒沒這麼抱過我”顏粟“芥,你來抱抱我好不好。”霍此芥隻給她拋了個看垃圾的眼神。或許是因為她本人太過放蕩不羈吧,的確她二十六歲以前的名聲不怎麼好。“芥,我錯了,我不該半夜起來看著你傻笑的。”顏粟大喊著,而霍此芥看她的眼神。。。。。。更加奇怪了。大堂裏的其他人也投來了異樣的目光,但都讓林瓊瞪回去了。
“我們明要去南齊一趟,快的話四五,慢的話不過半月。”殷漣摸著霍此芥的頭“也要讓芥見見世麵了。”顏粟一臉渴望地看著殷漣,殷漣表情也變了,直接回了一句“不行!上次的傷還沒休好,讓芥離你幾就這幅模樣,那芥永遠不離開你了?”顏粟非但不羞,還憨憨地了一句“也行。”卻被殷漣扛起來直接送往了頂層修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