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鈺也漲紅了臉,好半天才訥訥的說:“屬下受教了!”她是跟著童曉冉出門的,使命就是保護童曉冉。方才的事情確實是她糊塗了,那人是什麼背景什麼來曆她都不知道,怎麼能想著去多管閑事?如果暴露了童曉冉的行蹤,罪過可就大了!
童曉冉掃了她一眼,便閉上眼睛,靠在軟軟的枕頭上假寐。
卻是在這個時候,馬車猛地前傾,馬兒嘶鳴一聲才停了下來。
突然的狀況讓童曉冉沒有反應過來,嘭的撞到了車廂後壁上,後背一陣鈍痛。
夜色和裴鈺也被突如其來的狀況打了個措手不及,狠狠地撞在了車壁上,卻是第一時間就上來查看童曉冉的傷勢,見她安然無恙這才放心。
童曉冉正想問外麵是怎麼回事,就聽得外麵一男子中氣十足的哈哈笑著說:“喲,小子你身手倒是不賴嘛!你這車夫看著麵生的很,怕不是平城人士吧?!車上的人給本官下來!最近壞人多得很,本官要保證平城百姓的安全!”一席話說的冠冕堂皇,那些百姓卻是滿眼的鄙夷,想罵又不敢罵,隻得氣呼呼的憋著怒氣。
裴釗驚魂未定,裏麵坐著的是主子,萬一出了什麼事,他怎麼擔待的起?看著麵前這五大三粗的身著官服的漢子,不由怒氣橫生,立刻就冷冷地說:“你算什麼東西?也配讓我們少爺下來?!”
方才這個男子在市集上橫衝直撞就不說了,他特意把馬車往另一邊移了移,這人卻突然騎著馬衝過來,要是他沒來得及拉住馬兒,現在指不定是什麼後果!
童曉冉一聽,就知道又是遇上找茬的了,卻是沒有理會,她要看看裴釗怎麼處理。
裴鈺聽見那人如此囂張,也十分的生氣,扭頭就對童曉冉說:“主子,屬下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童曉冉點了頭,裴鈺才一把掀開簾子下了馬車。
後麵一輛馬車裏坐著的南辭和沈墨辰也聽到了動靜,沈墨辰連忙就下車了,他倒是要看看,誰這麼大膽,敢對著童曉冉大吼大叫!
沈墨辰抬眸,隻見一個身著暗紅色從五品官服的老大粗騎坐在黑色的馬上,高昂著頭顱,手裏拿著馬鞭,看起來倒是威風的很。一看就知道是作威作福慣了的。一個蠢貨罷了,就留給裴釗收拾,他可不是什麼蠢貨都要理會的!
沈墨辰走到童曉冉的馬車旁邊,直接就掀開簾子進去了。
那人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車夫都敢這樣橫的跟他說話,他還沒讓人把車夫抓起來呢,這裏又來了一個大膽的男子,居然看都不看他一眼就直接鑽進了馬車。他深深地感覺自己的尊嚴被冒犯了,於是咧嘴就罵道:“你一個小小的馬夫也敢跟本官叫板?!真是反了!車上的混球,給老子下來!還有剛才進去的那個小白臉,也給老子下來!”
童曉冉冷冷地聽著,卻並不下車。狗亂咬人,她何必去跟狗計較?隻要找到一個合適的時機把狗哢嚓了就可以了!
裴釗臉色有些不好看,直接拿著趕馬的鞭子就迎了上去,啪的一聲,兩條鞭子在空中交纏,破空的聲響極為刺耳。隻一招,就把那人手裏馬鞭給奪了過來,然後卷著那隻馬鞭就摔打在了那人的身上。
啪的一聲裂帛聲響,那人“啊”的慘叫起來,連忙捂住胸口,卻看見胸前的布料都被打裂開了,還傷到了胸上的肉,有鮮血沁了出來。
那人沒有想到居然有人敢在他的地盤上打他,和他叫板,還敢傷了他,馬上就氣衝衝的吼道,“老子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居然敢對本大爺動手!來人啊!給老子宰了他們!”
後麵一隊士兵戴著佩刀哢哢的跑過來,拔出手裏的刀就把童曉冉的馬車附近給圍了起來。
一青衣侍衛走到黑馬旁邊,恭敬的說:“王大人,屬下來遲……”
話都還沒說完,那位王大人就一腳踹在青衣侍衛身上,罵罵咧咧的說:“你他媽還知道你來遲了啊!跑的這麼慢,跟娘們似的,是不是心裏咒著老爺我早點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