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淒涼冬色的細雪中行走,寂寞是指尖的涼和心底的痛。
在這冷冰冰的夜裏,寂寞孤獨不請自來,穿過肌膚直達靈魂。
抬頭望著無垠黑色的空,不知是細雪所致,還是淚水朦朧了雙眼。
在這年關將至之時,整座城市都仿佛空了,街道上冷風吹拂著稀疏的垃圾,再也不複往日熱鬧。
刑玦披著一件黑色長外套,嘴裏叼著一根煙,雙手插在外套兜子裏,背影略顯蕭索的向所住的出租樓回去。
初中畢業出來打工,那時才十七歲,年紀輕輕不懂得壓力是什麼,有錢沒錢回家過年。
到了二十歲後,或是長大了,看著家裏麵從的玩伴混的風生水起,買車買房,再看自己混的如此淒慘,每月工資三千多,他再也沒勇氣回去了。
因為他性格本就內向,不懂得討好誰,依稀記得時後,村裏的人都不怎麼看得起他。
刑玦老爸這一戶,大伯、二叔、三叔、四叔家的孩子,各各嘴巴甜的要死,能會道,有錢嘛也出手大方,頗招村裏人喜歡,且現在還混的有車有房。
就他毫無出息,這讓他更無勇氣回去,可以想象,一旦回去,各種冷眼、戲語會鋪蓋地而來。
刑玦整整四五年沒回去過了,沒能力,自尊心又強,臉皮又薄,可見他有多無力。
這五個年頭,每年都是他自己過。
以前初中時談的女友,在兩年前也分了。
這幾,老爸老媽一直打電話催他回去。
他隻能各種借口敷衍,用最近很流行一句話來,我太難了。
刑玦工資雖然不高,但從來不會虧待自己,住的出出租房環境很不錯,房租水電費每個月一千左右。
一室一廳,廚房浴室組成。
家具一應俱全,如此之久的獨立,做飯做菜手到擒來。
“刑啊,幾年也不回去嗎?!”
刑玦剛回到門外,恰好遇到房東下來。
這是一位三十五六歲的美婦,保養的非常好,一張成熟姣好的麵孔上不見一絲皺紋,身材浮凸,看著不到三十出頭,為人和氣,這幾年來從來沒催過他要房租,每次加班回家,時常叫他上去吃飯。
刑玦眨了眨眼睛,無奈道:“靜怡姐,我想回去,但條件不允許。”
張靜怡在刑玦近前止步,含笑拍著他肩頭,道:“還年輕,好好努力,你在姐這住了三四年了,明年給你降兩百房租,姐不缺你那一年的千百塊錢。”
刑玦聞言,微笑道:“那我就厚顏無恥的謝謝姐了,祝姐在接下來的一年裏心想事成,萬事如意。”
他長的真不算差,五官棱角分明,無論側臉還是正臉,都給人很帥氣的視覺,尤其是笑起來,給人一種如沐春風之感。
望著他這抹笑容,張靜怡微微一愣,道:“多笑笑,你笑起來很帥氣,好了,不跟你了,約了人打牌。”
刑玦點頭,“路上心。”
望著她下樓的背影,刑玦發覺她剛看自己的眼神,有種別的味道。
眨了眨眼睛,暗道:“她該不會對我有意思?!”
為什麼他會這麼想?
具因張靜怡是個寡婦,丈夫在五年前車禍去世。
此外,這麼久來,刑玦總是覺得她對自己有意思。
房客那麼多,她從未叫過誰到家吃飯,那為何老喜歡叫他上去吃飯?
搖搖頭,不去想這些不切實際的東西,刑玦開門回房。
張靜怡來到車庫,坐在車內,深吸了口氣,發動車子,自語:“要是早些年遇到他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