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寶索抱時明明非常熱切,可當鍾嶼找回理智去擁抱他的時候,他又露出孩子靦腆的一麵,極聲地喊了句“爸爸”。
“今晚上的事,謝謝了。”紀有初一直沒話,鍾嶼隻好率先打開了話題,原本這種事也該是男人主動,就算她剛剛不找他,他也準備找她談了。
他陡然這麼客氣,紀有初忍不住垂下眼睛,:“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他可以永遠不會見到你。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逃避根本解決不了什麼。”
這是她的真心話,她至今覺得幾年前的那一晚是錯誤至極的事情。孩子雖然是那場錯誤的衍生品,但如果可以避開鍾嶼,也算得上是一件及時止損的好事。
畢竟像鍾嶼這樣的男人,隻要是有過歲月靜好想法的女人,就該躲得越遠越好。紀有初這麼想著,就往沙發一邊再縮了縮,盡量拉寬和他的距離。
另一邊,莫名其妙就被diss了的鍾嶼怔了怔,雖然他還沒有自負到認為人人都該愛他,可像紀有初這麼排斥他的女人,實話,真的是少數。
而她的這些話顯然都是實話,不拿喬不擺譜,卻不由得讓鍾嶼反複去想,自己到底是哪裏得罪了她,讓她現在這麼避開他。
兩個人都在無聲鬥爭,紀有初最後沉不住氣,:“剛剛那個問題,你還沒回答我。”
鍾嶼尾音揚著“嗯”了一聲,想到應該是去找諾寶時,她問他會不會帶走諾寶。他理了理自己袖口,:“我一直都不讚成孩子過早跟媽媽分開。”
紀有初忽然就鬆了口氣,覺得歐陽宜情報不假:“你能這麼想是最好,那我們約法三章,我不會阻攔你看孩子,但你也不能把對我的監護權打主意。”
鍾嶼點頭,回答得很快:“很好。”
“我們的事是個意外,你不用對我覺得有負擔,我也不會因此訛上你。你有你的生活,我也有我的,我們之間的唯一聯係就隻是諾寶。”
鍾嶼這次回答得慢了點:“可以。”
“除了歐陽宜,我從沒跟大家過諾寶的身世。如果沒有什麼特殊情況的話,我希望你仍舊可以低調,不要刻意地把這件事宣揚出來。”
鍾嶼眉心已經完全擰了起來,不再作答。
紀有初卻越來越輕鬆:“我知道,要你隱瞞一個孩子的存在是很難的,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在家人親友間做諾寶的爸爸,但請不要讓更多的人知道我們的關係。”
她這是要跟他徹底劃分界限,在她看來,諾寶的爸爸跟諾寶的媽媽完全可以是兩個獨立概念,完全可以做到王不見王的狀態。
娛樂圈的曝光率那麼高,還不是有明星能隱瞞下孩子父親或母親的身份?
鍾嶼當然也懂這個道理,可是為什麼總覺得有那麼點吃癟?紀有初從沙發上起身時,他伸長了腿卡住她去路:“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這麼反感我?”
紀有初無端被攔著,差點被絆倒,她視線從他昂貴的手工皮鞋到他長腿再到他臉上。原本她是不想的,可是他大有追究到底的架勢。
“鍾先生。”紀有初聲音不高不低:“你還記不記得那一的事了?”
紀有初並沒有明那是哪一,但她相信鍾嶼絕對能聽得懂。
紀有初終於直視鍾嶼,鍾嶼反被她看得移開了眼睛。他不自在地清咳了聲,這時候聽見她:“你現在應該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反感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