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域將有些輕喘的田蕊兒抱在懷裏,低頭看她,大掌覆上她的臉頰,目光癡迷:“蕊兒,你真美。”
田蕊兒嘟嘴,狀似有些不滿:“你天天都這麼說,那我是今天比較美,還是昨天比較美?”
楚域笑了,潔白的牙齒,輕輕的在她唇上落下一吻:“無論何時,你都是美麗的,讓我心亂如麻。”
田蕊兒嬌笑著,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加深了這個纏綿的吻。
“蕊兒,我愛你。”楚域輕咬著她的唇瓣,呢喃道,醉人的眸子裏,倒映的,是她甜美的麵頰。
田蕊兒閉著眼與他廝磨,語氣濕潤而顫抖:“我也愛你,很愛很愛你。”
楚域笑了,幸福而殘忍,這就夠了,這就夠了。
次日一早,楚域剛醒,習慣性的摸索身邊,卻發現身邊的被子都涼了,他一驚,猛地睜開了眼。
他們多日來都同塌而眠,隻是不同一個被子而已,起身看著已經涼了的被窩,楚域笑了,笑得淒涼,夢,終究還是醒來了。
田蕊兒的枕頭下有一封信露出一角,看樣子是田蕊兒故意放的,他打開來看了:域,謝謝你給我這些美好的回憶,昨日收到來信,哥哥身負重傷,抱歉,我回去了,望君珍重,希望不會有再見的一天。
放下信,楚域推開門,外邊的風雪更加的大了,白茫茫的一片,他有過瞬間的顫抖,他似乎還能看見蕊兒離去時的不舍,還有她昨日美麗如蝶的舞姿,還有他們濕熱的吻。
回頭看他們住的這個茅屋,這裏,是他們最美的回憶,他舍不得離開這裏,其實他更早的就收到沈犁鏵的來信了,沈犁鏵說,司浩竟然沒死!他回來了!
當時他聽了這個消息是震驚的,他從沒想過司浩還會活著,隻是,他不舍得放棄這麼快樂的日子,所以他就當作沒看見這封信。
可是他知道,放信的地方被翻動過了,他知道,蕊兒也看到了,隻是他們誰都沒說什麼,依舊整日恩愛。
如今,蕊兒說司果受了傷,所以她離開了,他知道,這也是不想他為難,他們都知道,他們,還是逃不開這宿命,他們都有放不下的東西,心中有牽掛的人和責任,又怎麼能快意的瀟灑呢。
犁鏵說,滅門的凶手已經查到,是司浩給的消息,凶手竟然是,司果。
他知道,司浩和司果之間,有什麼事。
轉身出了門,仔細的上了鎖,這裏是他們愛的家,他隻是出遠門,他會回來的,隻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就說不準了,不過後者,幾乎是不可能了吧。
蒼涼的笑了笑,蕊兒,我們怎麼可能會不再見,隻是,我永遠不會與你為敵。
再次看了眼這小窩,楚域拉緊了身上的袍子,然後便頭也不回的冒著風雪離去了。
蕊兒,再見麵,是不是,再也回不到談笑的時光了?
出了山林,外邊的氣候雖然冷,但是卻沒有下雪,田蕊兒飛奔在回京的路上,哥哥那麼謹慎,如何會受了傷?
她害怕極了,安叔給的消息說是受了傷,也沒說何種程度。
突然勒住馬韁,田蕊兒調過頭,回頭看著遠在千裏之外的高山,楚域,他應該也要離開了吧?那裏是他們的家,雖然簡陋,但是他們卻過得如同神仙。
她知道,再次回來,便不會有機會再回去了,隻是,她才離開半日,就已經開始如此的想念他,想念那個家。
他會舞劍給她看,會飛上樹給她摘果子,他會無比寵溺的看著她,會溫柔的抱著她,溫柔的親吻她……
陪君再醉三千場,前緣再續已無望。
田蕊兒終究還是難過了,淚還是熱的,淚痕卻已經冷了。
楚域,下一次見麵,你我就是仇人了,我們都有放不開的責任,所以,注定不會有好的結局。
隻是,心,你可以不要這麼疼麼?
再次調頭,田蕊兒堅定了心,再也不多做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