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好意思,可既然想一勞永逸,這就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辦法了,至於以後,反正樂善堂包吃包住,她用工錢慢慢抵給樂鼇也就是了。
可是,夏秋這個聽起來再合理不過的要求,卻被肖會計斷然拒絕了,看著夏秋吃驚的臉,肖會計冷笑:“我剛剛的話你沒聽清楚嗎?是讓你現在就還,誰知道放你去那個什麼樂善堂,你會說些什麼,我們怎麼可能那麼傻?總之我再說一遍,要麼現在就還錢,要麼就把你送到警察局去,你選吧。”
這下,夏秋明白了,什麼徐院長不想同她計較,根本就是那個徐院長從未想過要放過她,這會兒她身無分文,又不能向別人借,可不就剩了送她去警察局一條路了嗎?
想通這一點,夏秋咬牙:“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不過嘛!”肖會計說著,突然笑得一臉猥瑣,“倒是有一個法子讓你即便還不了錢也不用被送進警察局,想必你一定聽說過富春巷邊上的四大……”
不等她說完,夏秋就隨手拿起旁邊的一個瓶子扔了過去,滿臉通紅的說道:“你做夢!”
“那就沒辦法了。”躲開夏秋扔過來的瓶子,肖會計冷笑,“那我就隻能送你去警察局了。”
說著,他拿起旁邊的一個文件袋,在夏秋眼前晃了晃,“這是你當初入學的時候簽的合同,上麵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若是違約,就要按照每個月五塊錢的違約金賠給學校,你本該在雅濟醫院學習三年,這麼算下來,就是三十六個月,也就是一百八十塊錢。你離開醫院的這幾個月,一共付了八十塊,還有一百塊錢沒有付清。你若是現在付了就算了,若是付不了,學校隻好送你去警察局了。你都聽明白了嗎?”
這筆賬夏秋再明白不過了,更是知道自己這次被綁了來,完全是這個肖會計有預謀的。
隻是,她有一點不明白,昨天剛剛回樂善堂,而且還生了病,剛一醒過來就立即出城,連東家都沒顧上打招呼,他們又是怎麼猜到她今天會離開的呢?
想到這裏,她心中微沉,現在她隻能想到一個可能,就是樂善堂的外麵一定一直有人在監視著,也正是這個監視的人向雅濟醫院通風報信,這才讓她被抓了回來。不然的話,單憑這個肖會計,單憑雅濟醫院,這麼久他們都沒有找她麻煩,她甚至還隨樂鼇出城了數次都沒見他們怎樣,怎麼偏偏這次就抓了她呢?
看來,這群人盯她隻是次要,根本是把樂鼇、把樂善堂給盯上了,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麼?
想到這裏,夏秋沉默了一下,再次抬頭看向肖會計的時候,眼睛卻一下子變得亮晶晶的,她的唇角向兩旁翹了翹,突然問道:“肖會計,我若沒猜錯,這裏應該是醫院的地下室吧!”
肖會計本以為夏秋會向他求饒,可沒想到她竟然突然問他這個,當即沉了臉:“是又怎麼樣,反正你一個人是跑不了的。”
“我剛才聞到了消毒水的味道,難不成這裏是放置生物標本的地方?”深深吸了口氣,夏秋低低的問道。
“你問這些做什麼?”肖會計警惕的道。
他可以篤定,這裏夏秋以前絕對沒有來過,別說她了,就連那個徐世林徐大夫,院長的公子,院長都沒敢讓他知道這件事。
看到他的樣子,夏秋突然笑了一聲,然後盯著肖會計的身後:“其實,我剛來的時候就發現了,這裏隻怕不是隻有標本吧,應該還有更有意思的東西。肖會計,我本以為你們隻是騙騙醫專裏的學生護士也就算了,沒想到,你們的膽子竟然這麼大,這個雅濟醫院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呀!”
她的話說得肖會計背後寒毛直豎,忍不住大聲否定道:“你胡說什麼,你以為裝神弄鬼就能救得了你自己嗎?真是異想天開!”
說著,他大聲喊道:“來人,來人,將她給我送到警察局去,對了,還有院長寫給警察局長的信,你們也一並帶去。”
肖會計說著,從抽屜裏拿出了一個信封,同夏秋的合同裝在了同一個紙袋裏,隻不過,這信封厚厚的,看起來應該不僅僅裝著信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