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兒,九兒。”淩落川打橫抱起她,快步放在床上,驚慌地呼喊,“九兒,九兒。”
就這樣呼喚許久,雲想容終於費力地撐開眼瞼,一臉嫌棄地看著淩落川,“好吵。”
淩落川緊緊抓著她的手,直到她皺著眉開始喊疼,“疼。”
淩落川一時不察,不想自己竟捏疼了她,匆忙放鬆手,才問她,“九兒,你怎麼樣?”
“就是覺得好累,我要睡覺了。”雲想容閉上眼,不再理淩落川。
“好,你先睡,我去叫柳神醫。”淩落川湊過去,親了親她的額頭,語氣溫柔地開口。
“好吵,每次都不讓人家好好睡。”雲想容再次艱難地撐開眼,十分嫌棄地看著他,“下午睡著的時候,不知道是誰,在我耳邊吵呀吵的。”
看了一會淩落川,才又慢慢地合上眼,嘴裏還在可愛地嘟噥,“是誰在吵呀吵的,是你嗎?”
“那九兒有聽到什麼嗎?”淩落川頓了頓,才試探性地開口問她。
“沒有,那聲音離得好遠,好輕,一直說不停,聽不清楚,嘟嘟噥噥的,比淩落川還囉嗦。”雲想容嘟了嘟嘴,雖然嫌棄,卻帶著淡淡的笑意。
淩落川看著安靜下來的雲想容,笑了出來,隻是極淡,還帶著擔憂與苦澀,“快睡吧,我先去找柳神醫。”
說完,他再次親了親雲想容的額頭,她卻絲毫沒有反應了。
雲想容似乎已經睡熟了過去,呼吸綿長,卻似有似無,淩落川離得這麼近,他五感如此靈敏,卻還是隻能時有時無地捕捉到她的呼吸,一瞬間他驚得血色全無,他終於失去了那種淡定從容的姿態,“九兒,我一定會幫你解毒的。”
淩落川果斷站了起來,吩咐一直站在門外守候的碧兒和錦屏,“好好照顧公主,我去去就回。”
碧兒和錦屏兩人驚訝地看著淩落川,但也隻是一瞬,立刻回答,“是。”將軍平日極少讓她們貼身服侍公主,雖然不解,但是她們從來都是以公主為重,因此還是走進了雲想容的臥房。
淩落川走進藥廬的時候,柳念正在擺弄著舒芯送給雲想容的那一套衣物和首飾,中間還有一個裝著未知藥水的大桶,不過似乎他並沒有什麼頭緒,因為,柳念緊緊皺著眉,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淩落川坐在一旁,也不打擾柳念,隻是靜靜看著柳念擺弄首飾。
隻見柳念拿著衣物在大桶中的藥水裏浸泡一下,再拿出來,然後細細觀察一番,那細致的樣子,唯恐看漏了任何一個地方,隻是,似乎還是毫無頭緒。
柳念再次換了幾件首飾,可是,那些首飾似乎還是毫無變化。
淩落川看了一眼滿頭大汗的柳念,卻不忍開口打擾他。
呆坐許久,直到柳念把所有的衣物首飾都在水桶裏泡過一遍,他看了一眼裝著藥水的桶,整個人突然一震,十分震驚地站了起來,失聲喊道,“柳神醫。”
柳念偏過頭看著震驚的淩落川,“嗯?”
淩落川指著裝著藥水的大桶,聲音顫抖,“你看桶裏的水。”
柳念這才偏過頭看了一眼桶裏的水,隻見本來是白色的水,如今卻透著淡淡的粉紅色,並且還在變深。
“玄治。”柳念站了起來,吩咐玄治,“將這些藥水收起來。”
說這話的同時,柳念拿出銀針,往水裏一探,隻見銀針整個變黑,漆黑漆黑的,頓了頓,柳念才開口,“劇毒。”
淩落川全身一震,突然全身脫力地呆坐在椅子上,“果然是她。”
“誰?”柳念捏著針,偏過頭看著淩落川。
“已經很明顯了,下毒的人是舒芯。”淩落川捏了捏拳,突然一拳下去,整張桌子變成了粉末。
柳念也不開口阻攔淩落川,隻是靜靜地看了一眼他,“嗯。”
“有沒有辦法解毒?”淩落川看著柳念,急匆匆地問。
“還未分析出是什麼毒,還需要一段時間。”柳念擰著眉,停頓一會,才開口。
“還是先去看看九兒吧。”淩落川突然開口。
“她怎麼了?”柳念偏過頭,緊張地看著淩落川。
“呼吸似有似無。”淩落川想了想,說出了自己的感覺,“總感覺呼吸很飄渺。”
柳念一驚,手裏的銀針幾乎拿不住。
“玄治,你先去分析,我先去看看雲姑娘。”柳念拎著藥箱,轉身和淩落川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