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這就去催錦屏。”碧兒給眾人再次添滿茶,放下茶壺,才退了一步,說道。
“晚膳若是差不多了,就先去叫醒公主,洗漱一番吃晚膳。”淩落川再次叮囑一聲碧兒,才轉而看向舒城和舒率,說得十分客套,“如若王子王女不嫌棄,便稍等一會和我們一同用膳。”
“還是不麻煩了,知道九公主身體無恙便好。”舒城和舒率同時站了起來,舒城說道,“禦醫還在外邊候著,有柳神醫在,那我們便同他們一起回宮吧。”
淩落川樂得他們主動說離開,便連下一句挽留都不願意說出,相當從善如流地說道,那神情語氣,明眼人都知道淩落川就是在等他們這一句話,“那我們便不挽留你們了,公主這兩日水土不服,吃得相當清淡,想來王子王女也吃不習慣。”
舒城和舒率相視無語,即便對淩落川的話語再不悅,舒城也找不到話說,甚至,他們的目的似乎也並未達到,相反,卻明裏暗裏被淩落川嘲諷了一番狠的,“那我們便不打擾了,明日等公主好些了再來探望她。”
“好的,明天一定讓公主早些醒來,等待二位的到來。”淩落川淡淡笑了起來,將兩個人送出大廳,穿過一條短短的長廊,送出了雲想容的院落。
剛出院落,舒城和舒率停下腳步,掉過頭,對著淩落川一行開口,“請留步。”
“二位請慢走。”淩落川點點頭,看著他們轉身,才和淩七轉身離開。
淩落川和淩七繞過雲想容的院落,穿過一片樹林,經過一座假山。淩落川走在石橋上,問淩七:“可知,淩五何時能到皇都?”
淩七比淩落川稍微落後半步,回答道:“快馬加鞭,至少五日。”
淩落川停住腳步,不認可地搖搖頭,“不行,至多三日,我等得了,公主等不了,全部給他配千裏馬,不計代價,務必三日內到達皇都。”
“是。”淩七點頭,想了想,又問淩落川,“可要讓玉探易容候著?”
淩落川先是搖搖頭,想了想,而後,才點點頭,“也好,以備不時之需。”
碧兒在藥廬門口候著,見到淩落川和淩七,仿佛見到救星一般,快步跑了過來,“將軍,四皇子和世子在藥廬。”
淩落川收斂了笑容,嚴肅認真地看著碧兒,一種肅殺的氣息自然而然散發出來,“他們如何知道的?”
碧兒微微瑟縮了一下,她不敢看淩落川,低著頭,怯怯地開口,“不知,好像是皇子和世子知道王子王女來了,便過來了,結果不曾見到公主,奴婢和錦屏瞞不住,隻好把他們帶來了藥廬。”
“這事情,想瞞也瞞不住。”淩落川緩和了心情,才淡淡開口,“準備晚膳吧,柳神醫可說公主會不會醒?”
“柳神醫說,公主大約一會就會醒來,但是精神不會太好,接下來的幾天,公主的清醒時間會越來越少,公主中的藥量太多,因此病情比較嚴重。”碧兒想起柳神醫說的話,眼眶又開始紅起來。
淩落川一邊走,一邊點頭,“能醒便是好事,柳神醫肯定能找到解毒方法。”
走進藥廬,淩落川便看見坐在雲想容床邊的雲毓曜,他握著雲想容的手,一臉不悅地看著淩落川,“想想出事了,怎麼瞞著我們?”
蘇洛也是一臉十分不讚同地看著淩落川,倒是沒說什麼話。
淩落川看了一眼雲想容的手掌,淡淡笑了笑,“事發突然,柳神醫醫治前也未說很嚴重,且,有柳神醫在,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大事。”
“那如今想想沉睡不起,還不是大事?”雲毓曜挺擔心雲想容的,畢竟是他在意的妹妹,說出的話倒有些追究責任了。
淩落川倒也不和雲毓曜爭辯什麼,雲想容中毒確實是他疏忽了,如今她暈倒了,雲毓曜緊張也是應該的,因此他也不計較什麼,隻是走了過去,自然地給雲想容掖了掖被角,“想想一會就該醒了。”
“那我們先出去吧,等想想醒過來再說。”蘇洛終於開口說話,他一向不多話,但是開口從來不廢話。
“碧兒,你在這裏候著公主醒來。”淩落川站了起來,吩咐碧兒,然後率先走了出去。
他們一行人這才跟著他一個個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