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隻如初見 撲朔迷離的關係(一)(1 / 2)

藥廬前,淩落川步伐淩亂地在院子裏徘徊,直到淩七和淩十三帶著雲想容的兩個婢子站在他身後,他看著淩七,麵色冷峻,“淩五還有多久到皇都?”

“還有幾日。”淩七慢慢回答。

“都在幹些什麼,怎麼現在還沒到?”淩落川張口就是斥責,皺著眉,因為擔憂雲想容的身體因而遷怒於他們。

“五王妃懷孕了,因此耽擱了兩日。”淩七倒是不受淩落川的怒氣影響,甚至十分理解淩落川,解釋道。

淩落川停頓了幾秒,既然如此,他自然沒有理由苛責淩五,隻好壓下怒氣,說道:“淩七,再催,讓淩五務必近日內趕到皇都。”

“是。”淩七點頭應聲,轉身離開院子。

淩落川不再看他們,轉身麵對著藥廬,好幾次都要推門而入,都被門口的玄治攔住了,“師父正在為雲姑娘施針,還是不要打擾的好。”

錦屏手裏還拎著菜籃子,在一旁哭哭啼啼,“我買了好多菜,回來公主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淩十三不懂怎麼安慰人,隻好伸手接過錦屏手中的菜籃。

碧兒也是紅著眼眶,咬著嘴唇,倒沒有哭出聲來。

淩落川回過頭看著一直小聲哭泣的錦屏,越發覺得心煩,雲想容偶爾掉個眼淚什麼的,他心疼地不得了,如今看錦屏,除了煩還是煩,終於,他耐不住,大聲嗬斥,“哭什麼哭,公主好著呢,去做公主喜歡的膳食,她醒來好有吃的。”

“是。”錦屏一邊擦眼淚,一邊應聲,便就這樣被淩落川打發走了,碧兒看了一眼臉色越來越冷的淩落川,再看了看一邊走一邊擦眼淚的錦屏,乖乖地跟著錦屏走了。

淩落川看了一眼拎著滿滿的菜籃子的淩十三,“還愣著幹什麼,一起去。”

“是。”淩十三拎著菜籃,轉身走出院子。

“玄治,柳神醫什麼時候出來?”一個個都被打發走了,隻剩一個玄治板著一張少年老成的臉守在門口。

玄治站在門口,站得筆直,看著淩落川,似乎對淩落川的擔憂和惱怒視而不見,隻是淡淡說道,“施針完了,師父自然就出來了。”

“那還有多久才出來?”淩落川站在玄治麵前,頗有種俯視玄治的感覺。

玄治似乎不喜歡這種被俯視的感覺,尤其是被一個年輕俊秀無雙的將軍俯視,那種感覺,就好像對方高高在上的,而自己隻能仰視,他瞪了瞪眼,“這才半個多時辰,急什麼?”

淩落川喃喃自語,一時全部的氣勢全部收斂,剩下的全是落寞和脆弱,“才半個時辰啊,我以為已經過去一輩子了。”

玄治也是個心軟的人,淩落川氣勢洶洶的時候,他也敢嗆聲,如今淩落川示弱,他倒是不好意思再刺激淩落川了,畢竟,在這裏,淩落川最在意雲想容,他抿了抿嘴,才小聲開口安撫,“估計再有一刻,師父施針就結束了。”

有了準確的時間,淩落川自然安靜下來,他看了一眼玄治,問道,“有劍嗎?”

玄治伸手指了指立在角落的一把鐵劍,不作聲。

淩落川走了過去,拿起劍,走到其中一顆合歡樹下,突然開始練劍。

淩落川一襲白色錦衣,動作輕緩流暢,一招一式,都蘊含著恰到好處的力量,多一絲則過分,少一絲則欠缺。

玄治站在門口,幾乎要看得入迷,師父教他們的時候,有時候往往都是一本劍譜,什麼都沒有,出錯也不會親自教,也隻是隻言片語提點一下,像淩落川這般完整地舞一套劍法,幾乎從來不曾有。

不過,到後來,玄治的目光也慢慢跟不上淩落川的劍法,一開始淩落川的動作慢,他還能跟上,後來,淩落川的劍法,快而淩厲,簡直出神入化,雖說他也不知道師傅的功夫深淺,但是,他覺得,也許,淩落川可以和師傅一戰,跟在師傅身邊這麼多年,他從來不曾見師傅出過手。

淩落川不知練了多久,久到他覺得好像已經一輩子了,他已經將他二十年來所學過的所有劍法從頭到尾比劃了兩遍,他學了這麼多年的劍法,從頭到尾演練了一遍,就像從頭回顧了一遍他的人生,可是門還是沒開。

淩落川回過頭看了一眼緊閉的門,劍法越發的淩厲起來,劍氣劃過樹上的合歡花,細細的粉色花絮在空中,竟被劍氣一分為二,細碎的合歡花絮在他身旁跟著他的劍舞動,唯美卻充滿殺機。

輕輕的吱嘎一聲,門開了,淩落川一擺手,收放自如地將劍收在背後,他臉不紅氣不喘地走到有些疲憊的柳念麵前,問:“九兒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