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成緊跟在陳清秋身後,這事從開始布局到現在,陳清秋一直沒瞞他,隻是撇開前世那一段而已,所以,他完全知道陳清秋的目的:一方麵弄垮覃大洲這個攪屎棍,同時扶持幾乎快撐不下去的沈老板站起來。
“清秋,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阿成十分不理解陳清秋踩一邊扶一邊的行為。
作為生意人,誰都不是君子,但一切行動以利益為主導,在這個交易會中,陳清秋花那麼大精力弄垮覃家生意,又大動幹戈扶持沈老板,整件事結果陳清秋並不會有多少利益,這種行為本身就不合理。
覃大洲雖然是小人心性,但心眼小的商人很普遍,能被陳清秋咬住不放的,恐怕就覃大洲那個倒黴的小子了。
反過來,像沈老板這種快倒閉的企業也數不勝數,今天這個倒下,明天那個又雄起,生意場上這種事很普遍,可是,陳清秋怎麼會那麼好心,不去扶持別人,就單單扶持沈老板?
作為員工,阿成並不多嘴,他實在是替陳清秋著想,覺得她與其這樣,不與把所有的精力用來好好謀劃這場交易會中自己能拿到多少訂單。
“覃大洲原本是我姐夫,看我姐倒黴了,他就轉身跟另一個女人好上了,我討厭這種男人……”陳清秋拿黃雪玲作幌子。
說這話時,陳清秋的腦子裏出現了前世覃大洲那些令人發指的一幕幕,暗暗磨了磨牙。
對於沈老板,陳清秋解釋:“沈老板是一個厚道的人,我這麼幫他,他日後一定會不遺餘力地幫回我的。”
前世,她在落難的時候,他就是遺不餘力地幫她,不計報酬;這一世他落難了,她幫他隻是報前世的恩情而已。
“……”阿成無言以對。
兩天後,廣交會正式啟動,所有商家進場,陳清秋帶著阿成也有序地進了場,緊跟著她的是沈老板以及他的秘書。
各自找到自己的位置,舉止四下望時,隻見目標已經出現:覃大洲一早就進了場,跟一個大肚子男人正聊了熱火朝天,須溜拍馬的嘴臉毫不掩飾地流露,原本就不帥的臉,此時更是醜得令陳清秋惡心反胃。
那個男人對覃大洲的拍馬屁顯得十分受用,連連點頭,表示沒什麼意外的話,都認定他了。
覃大洲聽了這話,很開心,左右看看,沒發現熟人,立即從手提包裏拿出一包報紙包著的東西塞給了那個男人,男人毫不客氣地收下,放進他的腋下夾著的公文包裏,之後,兩人一邊說,一邊往前麵走去,很快彙入了來來往往的人群。
陳清秋用手肘撞了撞阿成,後者會意,起身跟隨而去,很快又回來了,在陳清秋說:“清秋,你到底是怎麼辦到的?跟你猜測得一模一樣,他們已經準備簽訂意向合同了,要不要阻止他們?”
陳清秋搖搖頭:“等覃大洲離開後再說!”
到了下午,交易會還沒結束,他就率先離場了,而且,看跟在他身後的那些人忙碌的樣子,應該是心滿意足地準備回南頭鎮了。
在經過陳清秋他們麵前的時候,他還朝他們挑了挑嘴角,眼神充滿了不屑,副小人得誌的表情,氣得阿成狠狠地挫牙。
覃大洲剛離開,陳清秋就讓阿成守攤位,說她有事離開一會兒。
阿成接待了幾拔客人,忙得暈頭轉向,卻還時不時朝陳清秋離去的那個方向望了又望,期待她快點給他帶來好消息。
等這天的交易會離場的時間終於到了,陳清秋邁著穩健的步子回來了,她身邊並排而行的是滿麵春風的沈老板,兩人一邊走一邊輕鬆地談笑。
看他們的表情就知道事情已經擺平了,阿成也舒心地笑起來。
他們倆走到阿成麵前,陳清秋轉身對沈老板說她還有些事,讓他先回去。
沈老板含笑與阿成打了招呼,便先行離開了。
打點好場子裏的東西,整個會場也到了清場的時候了,兩人離開的時候,阿成憋了一肚子的八卦,卻想等陳清秋主動跟他說,哪知陳清秋十分淡定,他不問,她就不說,急死他民了,最後還是他先問她事情怎麼樣了。
按照他相想來,要搞定這事一定十分費神,陳清秋這才去了個把小時就搞定了,有沒有那麼神啊?
陳清秋風輕雲淡告訴他這事已經是鐵定了。
阿成吃驚不小:“怎麼可能?”
陳清秋這才告訴他,她找到了大肚子男人的頂頭上司,透露了大肚子男人受了賄賂,一搜,人證物證俱在,由他簽訂的意向合同也算是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