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苑跟隨拖拉機走看住自家的年貨,而陳清秋開了許雲樺留下來的摩托車,搭上陳奶奶先回了大南村。
摩托車“突突”聲響由村口進來,在村能開得起拉風的摩托車的人都是在外發跡的人,而陳清秋是其中一個。
她在村裏人的眼裏是一個富婆的存大,是一個傳奇。
呆在家裏準過年的村民紛紛走出家門朝村道上張望,或向陳奶奶祖孫倆行注目禮,或跑前來打招呼,一個個臉上流露羨慕的神色。
陳家風水好啊,生的女兒會讀會賺錢,將來肯定是做大事的人才。
光耀門楣啊!
摩托車開到房子門坪停下,許多近鄰至親也從四麵八方朝她們這邊攏來,噓寒問暖。
五叔公聽說陳奶奶回來了,他想去坐坐,聊聊天。
經過陳經國門前,看到陳經國站在門口發呆,猜測他此時的心理,忍不住潑他冷水:“經國啊,你站著幹什麼?要不要一起去坐坐?”
陳經國呆滯的目光從遠眺收回,盯著五叔公看了一會兒,臉色有幾分難看,他倒想去巴結陳清秋她們,可是,沒那個臉呀。
五叔公冷笑補刀:“你呀,什麼眼光嘛,清秋那麼好從來就不珍惜,偏偏去珍惜繼女,現在後悔了吧?”
陳經國苦笑,他心裏的痛苦煎熬令他幾乎窒息,看到慈眉善目的五叔公,他忍不住流露自已真實的心理活動,心底裏還是期望借五叔公傳話給陳清秋與陳奶奶,希望她們看在血脈至親的麵上,扶持一下他家。
相比陳清秋陳奶奶的日子越來越好,他過的日子簡直就是水深火熱。
五叔公似乎看出了他心裏的所想,忍不住又說:“清秋的心早就被你冷透了,就算你後悔也來不及了,唉,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說完,五叔公雙手背在後麵,搖頭歎息著離開了。
陳經國心裏的希望落空,陡然升起一絲無名的怒火,既然不幫,那還羅索那麼多幹什麼?
回到屋裏,坐在偏廳吃瓜子的黃煥娣一邊吃瓜子皮,一邊諷刺他:“既然有那麼好的女兒,怎麼不去弄點錢來花?倒是怕了陳清秋那個不妮子,你也太窩囊了……”
喋喋不休的話語,聽得陳經國火氣就更大了,上前一把奪過白瓷瓜子碟,猛地擲到地上:“叫你吃,每天都隻會吃,怎麼吃不死你呢?”
“啊,這日子無法過了……”黃煥娣害怕挨打,尖叫一聲跑到了客廳,嚎啕大哭,嘴裏罵罵咧咧,問候陳經國的祖宗八代。
陳經國也不是善類,順手操起靠在牆根的掃把就去追打黃煥娣,兩人一前一後衝出了家門口,往田埂跑去。
陳小寶正在房間裏睡懶覺,聽到打鬧聲隻起來探頭往外瞧了一眼,又關上門倒回了床上睡覺。
這種鬧劇幾乎天天在上演,開始他還有些緊張,時間久了,習以為常,他都麻木了。
陳經國與黃煥娣的打鬧聲音傳到陳奶奶家,擠在屋裏的人把這事告訴陳奶奶與陳清秋:“陳二兩口子又鬧起來了……”
聽說近半年來,這種事隔三差五地發生,陳清秋撇撇嘴,什麼也沒說,而陳奶奶原本喜氣洋洋的表情瞬間怔愣了,接著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沒事,他們鬧完後又和好的!”其中一個老人安慰陳奶奶。
隻是這次的鬧劇跟往日有了偏差,黃煥煥給陳經國追打後並沒有回家,而是直接離家出走了。
兩天後,陳小寶吃不慣陳經國煮的豬食般的飯菜,餓得慌亂跑來陳奶奶家蹭飯才說出來的。
“我媽不知去哪裏了,我爸到處找她都沒找到……”已經十四歲的陳小寶並沒有多傷心,隻是想著自己沒有好飯菜吃而難過。
陳奶奶用大海碗盛了一大碗飯,把肉菜碗也推到他麵前,他就忘記了訴說,大口大口的往嘴裏塞飯菜。
怎麼說也是一個大孫子,陳奶奶雖我恨他不成器,但看到他餓成這樣,還是心疼的,擔心陳清秋不高興,事先把她拉去廚房開導了好幾句。
陳清秋雖然冷臉麵對厚著臉皮上門蹭吃了陳小寶,但不想讓陳奶奶難做,也就沒阻止給陳小寶吃飯。
不過,她也不會一直給占便宜,所以讓陳奶奶答應就給他吃一次,以後再來蹭吃便不要理會。
她雖然不缺吃的,卻也不想給白眼狼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