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冰冷的觸感如同電流一樣從雙手蔓延全身。
耳旁,是刺啦啦的寒風呼嘯聲。
禦千一睜開了沉重得眼皮,費力地眯著眼,瞧著不斷從身邊掠過的朦朧景象。
“暗八,醒了?你的老毛病又犯了,還好不是在戰鬥,不然你已經沒法與我講話了。”
……
熟悉的聲音,原來是暗五。
頭腦的昏沉感讓禦千一對之前發生的事感知模糊。剛才正在和暗五執行任務,中途病發昏厥。暗五並非他的真實姓名,而是一種代號。一個隊伍中由先後入伍的順序決定,編號一直遞增。
而暗五,從名義上來講,算是自己的前輩。
晃過神,視線聚焦在離自己隻有咫尺的白色狐狸麵具上。
“放我下來吧,我能活動了。”禦千一沙啞地著,輕易地掙脫了名為暗五的手臂,從他的背上躍到了相近的一根粗大的樹杈上。
暗八停下了腳步,靜靜地注視著禦千一疲憊地靠著樹幹憩。
禦千一抬頭望著空,失望地看著沒有溫暖的陽光和輕盈潔白的雲朵的空。
我還以為如果醒了,能看見一片藍色的空呢。
陰沉的空,密集的雨幕,雨水淹沒了這片森林,空氣中的血腥味被雨水衝刷,但僅存的稀薄的血的味道,還是加強了禦千一的暈眩感。豆大的雨打進了禦千一的眼睛,不適感讓禦千一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暗部下達的任務太艱巨了!
為了刺探情報,這此一同出行的十二個人,三死九傷,而任務卻以失敗告終。
即便,前世自己在地下打黑拳,穿越來到這片陌生的世界後經曆了逃亡,但所有的所有也比不上這次任務所帶來的困難、痛楚以及疲憊。
如果可以,自己絕對不會加入這該死的暗部!但自己,毫無選擇的權力!作為一名別國的忍者,還是有著敵對忍村忍者嫌疑的忍者,能被忍村輕易地接納屬於癡人夢。若非此時為人力資源匱乏的特殊時期,自己連進入暗部的機會都沒有。但是木葉高層是否真正地接納,還是有其他的目的,自己不得而知。
腦海中不禁浮現了在任務出行前隊長傳達的一番話:如果這次任務合格,你們將被木葉接納,請好好珍惜這一次難得的機會。
終歸是失敗了嗎?……
那我該去哪呢?……
該死!
禦千一緩緩地挪動了手臂,然而身體卻充滿著違和感。右臂感覺就像一塊凍得嘎嘣脆的木頭,無法靈活地活動。
“你右肩重傷,血液無法順利地流入你的右臂。”暗五看出了禦千一的意圖,解釋道,“如果你多活動下,你還能發現別的不適。”
暗五停頓了幾秒,又補充了一句:“你的身體,比你想象的要糟糕。”
禦千一急忙關注自己的身體狀況。果然,不僅僅是手臂,腿部被草草包紮的傷口在自己的移動下又不斷地滲出鮮血。呼吸略感不暢,就仿佛有一塊夾板扼住了自己的咽喉。若呼吸加快,禦千一感覺自己的肺和骨頭是攪在一起的。
是骨頭錯位了嗎?
更為重要的,禦千一發現自己的查克拉運行受到了阻礙,這對一名在戰場求生的忍者來是致命的!
禦千一忍耐著喉嚨傳達的刺痛,出聲詢問:“離村子還有多遠的距離。”話落,禦千一強迫自己邁開酸痛的雙腿,朝著一頭飛躍而去。
雨中,兩人以不快地速度飛躍著。
“大概還有一的時間。”
禦千一點了點頭,腹中傳來陣陣的饑餓感,皮膚的涼意刺透骨頭,直達內髒。望著眼前無盡的黑暗,禦千一不斷地提醒自己再堅持下,就怕恐懼無聲無息地熄滅了自己心中的最後一份希望之光。
禦千一穿越到這個世界已經整整十年了,短短十年的時間,感受了前世從未感覺到過的家人的溫暖。親情就像像這個世界一道和煦的陽光,迎接著自己的來臨一般。
但在這個無情的世界,純粹的溫暖不會是長久的。禦千一也感受到與至親分離的痛楚。在這個世界分離和痛苦是常態,弱的結果是什麼都無法守護。
其實,禦千一更傾向活在剛剛降臨這個世界的那幾年,再困苦的環境,卻因為家人的存在,變得無足輕重。
就像從前一般陪著母親鋤剪那貧瘠的草地,期待她再溫柔地握著自己的手一步步地教著自己揮動鋤刀。
對於一個孤兒來,這一切一切真的太珍貴了,珍貴到仿佛是幻境,但卻如此的真實。
禦千一氣息變化,猛地咳出一口鮮血,但緊握的拳頭並沒有鬆開。稍稍平複了心情,看望遠方的眼神變得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