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邯想了想,覺得言之有理,便對扶蘇與那霓裳拱手道:“末將這就去點兵。”
那霓裳微笑的將章邯送走,轉身依偎在扶蘇的胸膛,柔聲的問:“蘇兒,還在生姐姐的氣嗎?”
扶蘇用手將她摟著,聞著她的發香輕聲的說:“怎麼會呢!蘇兒永遠都不會惹姐姐生氣的。”
那霓裳輕輕的錘了他一下:“什麼時候學會貧嘴了?”
扶蘇笑了笑,吻了吻她的額頭:“姐姐是蘇兒最大的財富,蘇兒永遠都要和姐姐在一起。”
那霓裳傻傻的點點頭:“恩,永遠在一起!”
他們就這樣擁抱著,互相體會對方的心靈,呼吸著彼此的氣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漸漸的,夕陽西下。
“今夜,留下了陪我吧……”
扶蘇閉目品味她的體香,稍稍猶豫,用心的點了點頭。
久別重逢,幹柴烈火,昨日的分崩離析讓今日的相聚更加難能可貴。那霓裳躺在他的身下,感受著男性荷爾蒙的散發,雙腿纏繞,閉目感受著每一份溫柔嗬護。
如果明日他們將離開人世,那麼今夜將是最後的康橋。長城的夜空繁星點點,見證著他們短暫的轉瞬即逝的艱難愛情。
一陣堪暢淋漓,那霓裳側身躺在他的懷中,健壯的手臂做枕頭,感受著激.情後的相擁。
“蘇兒。”那霓裳低頭看著還在回味的扶蘇問,“你愛我嗎?”
“我愛你!永遠!”
“我想給你生個孩子……”
扶蘇從來沒有想過這個事情,他低首看著滿臉紅潤的那霓裳,剛剛滋潤過的女人在這一刻展現著無與倫比的美。“姐姐,謝謝你!”
他們就這樣繼續盡情的宣泄,直到五更雞鳴,方依依不舍的離開。
函穀關的清晨,萬籟俱寂,黑夜正欲隱去,破曉的晨光剛剛喚醒沉睡的生靈之時,扶蘇率三百護衛就到達函穀關外。灰藍色的蒼穹從頭頂淡下來,天邊與地平線散發著縷縷青煙。遠處的樹林飄著輕柔的霧靄,廣闊的平原被塗抹上一層柔和的乳白色,白皚皚的霧色把一切渲染得朦朧而迷幻。
扶蘇沉溺在這美麗的函穀清晨,思緒穿過記憶的海,似乎忘記了時間,穿越了空間。含著露水的草兒透露著幽幽寒意,仿佛連它們都知道這裏即將發生不尋常的事情。
陽光射穿雲霧,直到日上高頭胡亥的車駕才緩緩而來。扶蘇仔細看著身邊陪同人等,沒有趙高、沒有李斯,沒有贏氏皇族,沒有三公九卿。
如此看來,這朝中大臣已經被趙高換一遍了。如今大秦廟堂君不君,臣不臣,再也沒有昔日的眾誌成城了。
扶蘇認真的看著胡亥的儀仗,前麵若幹單騎開道,緊接著是若幹大夫駕著二馬車駕,再後麵是若幹有王侯駕著四馬車駕,最後皇帝才乘坐玉輅,親率龐大的隊伍浩浩蕩蕩從鹹陽趕來。儀仗隊伍車駕齊整,陣仗鮮亮,旌旗飄揚,鼓樂齊鳴,真有一番帝王氣象。
扶蘇笑了笑,心說:這是在擺給我看的嗎?
胡亥匆匆下車,不顧皇帝的身份從車駕之上奔向扶蘇,若不是身邊有人遵守趙高的旨意將其攔住,他真的會像從前一樣撲到大哥的懷裏。
胡亥這時才想起自己的身份,抖了抖自己身上的灰塵對扶蘇說:“皇兄何事前來約朕啊?”
皇兄?扶蘇聽了一陣冷笑,好一個皇兄,恐怕如今你也隻有我一個皇兄可叫了吧?
“胡亥!”扶蘇厲聲嗬斥,“我問你,你為何要將自己兄弟姐妹趕盡殺絕?”
“大膽,竟然敢直呼皇上名諱,此乃……”
話還未說完,隻聽“嗖”一聲那個太監跌於馬下。
“我們兄弟說話由得了你插嘴?”
胡亥大驚,但並沒有讓身邊的士兵層層戒備,他對扶蘇說:“皇兄,朕也是身不由己,每天夜裏朕也很痛心啊!
“你這個白眼狼!你的哥哥姐姐對你那麼好,你真能下得了手!”
“皇兄,求你別說了,朕的心在滴血啊!”
“你也配?你知不知道我大秦血脈即將斷絕,我嬴氏一族即將斷子絕孫了!”
“皇兄……”
“哈哈哈哈!”遠處傳來一陣狂笑,“長公子,難不成你今日來就是來罵皇上的嗎?”
扶蘇一看眼圈發紅,趙高正坐在高高的車駕上得意的笑。麵對仇人,扶蘇怒上心頭,張開弓箭,直奔趙高眉心射來。
“鐺!”盾牌的遮擋讓這支奪命之箭蒼白無力,一陣鼓聲,扶蘇的周圍伏兵四起。
“公子,我們中埋伏了!”
扶蘇軍中一陣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