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九寒天,冰封雪地,整個世界似成了一隻大冰箱,山地在顫抖,河水也凍得僵硬,空氣好像也要凝結。
五十萬匈奴騎兵從北方黑壓壓的踏來,戰馬產生的共振讓長城都似乎在動搖。雪依然在下,戰爭的陰影依然在秦軍將士心中積壓,身經百戰的秦軍士兵正經曆著人生最重要的考驗。
由於出其不意,匈奴人已經占領九原城外的數個縣,當蒙恬主力趕往前線時,匈奴大軍已整裝待發,時刻準備著與之交戰了。留守城內的將士都為出征的戰友捏了一把汗,對方騎兵我步兵,對方以逸待勞我立足未穩,對方五十萬我三十萬,所有的一切都預示著自己的不利,而這一切他們都想不明白為何睿智的蒙恬會看不透?
蒙恬當然能夠看透,不僅他能看透,更重要的是需要匈奴主將也看透。沒有一個人會錯過這樣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消滅秦國九原主力大軍,就相當於打敗了半個秦國。
可是,匈奴單於畢竟不是飯桶,以他對蒙恬的了解,蒙恬怎麼可能犯如此多的兵家大忌呢?難不成真的被我的計謀所迷惑?如果不是,為什麼他會如此冒進,在寒冬臘月天裏用這樣的方式來迎接自己的挑戰。
匈奴人當然不知道蒙恬心裏的算盤,在九原數年裏,蒙恬將秦軍的弓弩經過改進,讓其的攻擊力度和遠度增加了一倍。這場戰爭的奧妙就在這一萬弓弩手裏,蒙恬就是將這場戰爭的勝負賭在這一萬人的手裏。
手下有人問過蒙恬:“蒙將軍,您這是拿三十萬秦軍將士的性命在賭博啊!”
蒙恬告訴他們:“打仗本身就是賭,更何況這次賭博是一場武器技術革命,是先進生產力對落後生產力的賭博。”
落後的一方都不怕,占據主動的我們為何要怕?
就在匈奴主將猶豫之時,手下的請戰令接二連三的傳來。所有的匈奴將領都對此戰求戰若渴,恨不得立刻率軍出擊,將那些在風雪中幾乎看不見的秦軍消滅殆盡。
“將軍,下令吧!”
匈奴單於對自己猶豫不再堅持,過多的小心就是延誤戰機。麵對如此惡劣天氣,量他蒙恬也使不出什麼花招來。
“傳令,全軍分為三個梯隊。十萬人為先鋒,二十萬為後援,我率二十萬壓陣。”
鼓聲震天,馬蹄動地,十萬匈奴騎兵揮舞著手中的彎刀,嗷嗷直叫的向蒙恬陣營衝殺過來。雪花倒映著黑夜,讓漆黑冰冷的夜朦朦朧朧,遠遠望去,黑壓壓的戰馬由遠及近的殺來。
蒙恬下令:戰車出擊!三百輛戰車轟隆隆的向前開進,每輛戰車配備了兩百軍士。有弓箭手,有長矛手,有刀斧手,有盾牌兵,協同作戰,看似各自為戰,實際上六萬人融為一體,整整一個大的連環八卦陣!
十萬匈奴騎兵毫無章法的衝過來,這些天生的戰士在戰場上展現的無畏精神讓秦軍肅然起敬。匈奴如狼,秦軍似虎,麵對如此血性之人,秦軍一個個更加興奮。
這可比對付山東六國有挑戰性多了!
秦軍戰車上有三個弓箭手,周圍一百九十七人從外到裏分別是盾牌兵、刀斧手,長矛兵。三百輛戰車,九百個弓箭手,在與匈奴騎兵相距八十米的距離上開始射擊。
“嗖嗖嗖——”
九百支弓箭從天而降,黑壓壓的射向匈奴騎兵。蒙恬選擇的位置是背風而立,強勁的風從身後吹過,箭的力道借著風勢向前射去,隻聽一聲聲慘叫,匈奴騎兵數百騎應聲落馬。
匈奴逆風而行,風雪吹的幾乎睜不開雙眼,麵對突如其來的箭矢,毫無防守之力。落馬著被自己士兵踐踏,瞬間死無全屍。
而這一切,匈奴人視而不見,對於死人,他們見的太多了。
戰車上的秦軍開始了第二次拉弓射箭,順風而射,讓有效射程增加了一半,也讓拉弓的輪次數增加了一次。這樣,秦軍為自己贏得了寶貴的四十米以及九百支弓箭。
五輪射殺,匈奴騎兵中箭落馬著已過三千人,加之自相踐踏,待衝到秦軍戰車大陣時,已然傷亡五千餘人。
“穩住陣腳!”
一聲高呼,匈奴騎兵與秦國戰車相互碰撞,速度之快借著衝力相撞時發出震耳欲聾的金屬碰撞之聲。秦軍戰車兩旁的鐵刃鋒利無比,戰車身後的方陣密不透風,一時間匈奴騎兵人仰馬翻,隻聽秦軍陣中有人高喊:“兄弟們,建功立業的時刻到了!”
頃刻間,秦軍的兵刃毫不留情的刺進已衝入陣中的匈奴人的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