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看了看身邊的扶蘇。
“哈哈哈……”王翦起身扶起準備拱手躬身的扶蘇說:“公子乃大秦國儲,老夫可受不起你這個大禮啊!”
扶蘇有些莫名其妙,用餘光看了看那霓裳,似懂非懂的問:“您說什麼?”
王翦請扶蘇重新坐下,語重心長的說:“公子乃王上長子,此次出征王上必然帶著曆練公子的目的讓你隨軍的。否則憑我的本事,哪能說帶誰就帶誰嗎?秦國以戰功立本,沒有戰功即使坐上了王位也難以服眾。更別說號令天下,劍指所向了。這一點,你心裏要有數。”
扶蘇用心的點了點頭,他何嚐不知王翦的意思,這些年,那霓裳一直都是按照這個標準培養他的。隻是德高望重的王翦站在了自己這邊,心中還是踏實了很多。
王翦繼續說:“楚國已滅,我在秦國廟堂的任務已經完成,今後公子要認真學習,多向霓裳姑娘請教,她可是你今生的貴人啊!”
扶蘇興奮的摟著那霓裳說:“那是當然,姐姐的學問經天緯地,我定向姐姐經常請教的。”
“沒大沒小!”
那霓裳稍稍的掙開扶蘇的手,麵帶羞澀的立在一旁。
這一微妙的眼神,被王翦深深的看在眼裏。
秦,鹹陽城。
王翦的戰報抵達鹹陽城時已是四更之夜。
趙高拿著李斯與王綰送來的戰報,興奮的在秦王寢殿門口高喊:“恭喜王上,賀喜王上,伐楚之役大捷啊!”
過了片刻,寢殿之門緩緩打開,嬴政從裏麵走了出來。他似乎早已料到這一戰秦軍必勝,因此從表麵上看不出什麼意外亢奮之色。
可是,在他的心裏卻已波濤洶湧。
楚國平定,嬴政的心頭懸著的大石可以徹底放下。啃下楚國這塊硬骨頭,剩下齊國或許並不需要如此大費周章。
數月以來,嬴政沒有安排任何妃子侍寢。在這個宮裏,他最想念的人是那霓裳,得不到的人永遠是最美好的。除了這個得不到的人以外嬴政還想念那個一直擁有的項蓉蓉,隻有她才能給他最大的快樂。可惜這個女人離他而去了,沒有了曾經的滄海,再多的依戀也難為水了。
真奇怪,為何男人總是等到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呢?
王翦留在了楚國善後,除了留下五萬軍隊與傷殘士兵後,其他將士與戰死的秦軍屍骨一同返回秦國。嬴政為戰死的秦軍勇士舉行了厚葬儀式,並人人封賞。在一番論功行賞後,嬴政突然悄悄的問了問蒙武:“怎麼沒看到裳兒姑娘?”
蒙武沒有在意嬴政的意思,拱手恢複道:“霓裳姑娘和公子扶蘇先行回甘泉宮了。”
“回到鹹陽不來覲見,著急回去幹什麼?”
蒙武聽著嬴政不陰不陽的話語說:“他們兩在軍中一直如此,我們都習慣了。”
“在軍中一直如此?”
“是啊!他們的寢帳都靠在一起,不是王上要讓霓裳姑娘好好教導公子嗎?”
“什麼!”嬴政一時語塞,情急之下也不便發火,揮了揮手,示意蒙武下去了。
嬴政也沒有多想,他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那霓裳會和自己的兒子產生感情,要按輩分說,她是扶蘇的母後,盡管那霓裳並沒有坦然接受。要按年齡說,那霓裳至少大扶蘇十歲,盡管從表麵上看不出來。
嬴政一頭霧水,由於殿外文臣武將都來朝賀,也沒有太往深處想,便和群臣打成一片了。
親政那麼多年,嬴政終於看到了大業成功的曙光。天下六國已滅亡五國,唯獨東邊的齊國偏安一隅。齊國多年對中原大戰不聞不問,隔岸觀虎鬥,甚至天下四國已滅,秦楚決戰之時都按兵不動,說明齊國廟堂也昏暗無邊。
嬴政想到這裏,心中自豪之感驟升,到時候自己將擁有全天下的土地與城池,將享受全天下的百姓與美女。這是一種什麼感覺?千秋大業千古一帝近在咫尺,他怎能不盡情釋放?
三天三夜的慶功酒喝完了,群臣之間從來沒有過如此無間。那霓裳作為名義上的嬪妃也在第二天被邀請參加慶功宴。她從這一點看來,再聯想起項蓉蓉對她說過話,原來平時威嚴的嬴政也有溫順可愛的一麵。他之所以要保持不可一世的氣場,皆是因為高高在上的帝王之相。
作為君王,有時候也有很多無可奈何。
第四天一早,群臣出席朝會,主題隻有一個:對齊方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