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6月20日至22日,在布加勒斯特召開的共產黨和工人黨情報局會議上,通過了《關於南斯拉夫共產黨內狀況的決議》,指責南共領導在國內外政策的基本問題上犯有一係列錯誤。以鐵托為首的南共拒絕接受。在7月舉行的南共第五次代表大會決議上,據理指出,聯共中央的信件和情報局決議中的批評是不確切的、不公平的。一家捷克報紙在6月28H刊登了南斯拉夫被共產黨情報局開除的簡訊,並披露了鐵托與斯大林的決裂,引起全世界的震驚。接著蘇聯將與南共高級領導人鐵托與卡德爾的回信摘選部分內容加以發表。作為回敬,南共公開發表了決裂前雙方的幾乎所有信件。俄國人指責南斯拉夫對蘇聯的批評是“既卑鄙而不真實,又出於偽善。”他們把南斯拉夫領導人比作托洛茨基——這在蘇聯的詞彙中意味著最大的侮辱。而南斯拉夫領導人指責俄國人所獲得的情報不符合事實,造謠生事,立場偏激。從這些信件看,雙方決裂的表麵原因是蘇聯從南斯拉夫撤走全部援助建設的專家,理由是蘇聯認為“他們被敵對情緒所包圍”。實際上雙方的決裂有著極其複雜的背景和前因的。斯大林曾自信地對密友說:“我隻消動一個指頭,鐵托就得完蛋。;”鐵托被痛斥為“英國情報機構雇用的代理人”,目中無人的“侏儒”,“華爾街的行吟詩人”。蘇聯派遣特務潛入南斯拉夫製造暴亂,謀刺鐵托。而對鐵托來說,同斯大林決裂是猛然~擊,作出這樣果敢的決定,並非輕而易舉,甚至j可以說,鐵托在感情上經曆了極大的痛&。
1974年5月,一位外國記者問鐵托:“對於您來說是在戰時作出同希特勒進行艱巨鬥爭的決定難呢,還是作出同斯大林改變態度的決定難呢?”鐵托回答說:“你想想看,是哪個決定難呢?作出ri]希特勒作鬥爭的決定並不難,當時我們必須作出這樣的決定。作出”J斯大林的態度有關的決定要難得多。作為共產黨人,作為受共產國際紀律約束的共產黨人—一國際共產主義者,找作出這一決定是十分痛苦的。但是,由於我看清楚廠問題在哪裏,看清楚了斯人林的意圖——這關係到世界社會了義的進一步發展和建立社會主義的關係問題,關係到社會主義國家之間應當建立什麼樣的關係問題,於是我作出了這一決定,就是這麼一回事。這是一個轉折點,這個決定使我們投身於鬥爭,為的是不聽命於斯大林。”1970年10月16日,荷蘭電視台的記者詢問鐵托:“在您的一生中,哪些決定需要拿出最大的勇氣?”鐵托坦誠地說:“1948年同斯大林決裂的決定。”
鐵托作出這一決定確實是感到痛苦的。他說過:“我酷愛俄國人民,我畢竟在那裏呆過6年,經曆和飽嚐過許多痛苦。後來我還是隨著革命而活下來的。對我來說,革命是我迄今的全部生活。十月革命不是一般的革命,那個國家的人民是極其優秀的人民……”鐵托還多次在不同的場合追述他對斯大林的感情與看法。鐵托說:“斯大林對我是很不錯的。可以這樣說,他是想用某種方式把我套住。”鐵托清楚地記得,1946年訪問莫斯科,他同斯大林和莫洛托夫進行了關於經濟問題的詳細會談。在晚餐上,斯大林邀請他喝友誼酒,而且告訴他喝友誼酒要用右手,同時和著留聲機發出的俄羅斯民族樂曲的旋律,斯大林抱起他3次。鐵托曾評價斯大林說:“斯大林是個聰明人,我始終認為他是一位現實主義者。但是他作為一位政治家,對待人民的願望采取了極為粗暴的態度。”
然而鐵托對蘇聯領導人想把南斯拉夫擺在一個從屬的地位,變成它的附屬省,態度是十分堅決的,決不容忍,決不接受。他堅決捍衛南斯拉夫黨和國家的利益。鐵托開誠布公地指出:“我們必須爭取使我們同蘇聯的關係平等,社會主義的發展也要求保持這樣的關係。這不僅適應於我們同他們之間的關係,對全世界、對所有國家,也都是普遍適用的。任何時候都不能同意充當別國的衛星國,或者屈服於人。這並不意味著不熱愛蘇聯,不熱愛蘇聯人民。這僅僅意味著,願意同他們保持平等關係,盡管蘇聯是一個大國。”鐵托還為此發出了鋼鐵般擲地有聲的誓言,指責了斯大林對南斯拉夫權利的粗暴幹涉和攻擊:“打我們的耳光,侮辱和誹謗我們,用最下流的言詞低毀我們,而我們對此卻必須沉默不言,有誰有這種道義上的權利來要求我們這樣做嗎?我們有權說,捏造就是捏造。謊言就是謊言……”
蘇聯軍隊曾雲集於南斯拉夫邊境,準備南斯拉夫一發生民眾暴動就采取行動,然而它失敗了。鐵托在南斯拉夫國內得到了黨員和人民群眾的巨大支持,這一點是俄國人萬萬沒有料想到的。南斯拉夫與蘇聯的裂痕,斯大林在世期間,始終未能愈合。鐵托後來說:“斯大林在戰後把我們設想為它的衛星國,這種可能性我們卻連想都沒有想過。但他在1948年沒有進攻我們還是夠聰明的,當時他看出了後果將會如何,也看到我們準備應戰。他使盡一切可能的手段以挑起戰爭,並在我們的邊境屯集重兵,隻等機會一到就動手。但是,他終於認清了我們國內的形勢,得出了正確結論。“這一切表明,鐵托完全有資格稱為南斯拉夫人民的領袖。
6.四次婚姻
有4位漂亮的女性先後伴隨鐵托度過了一生。她們是他一生愛河中換乘的一葉又一葉小舟,給過他女人的嬌柔。家庭的溫馨,也曾帶給他煩惱和憂傷。
1917年在西伯利亞逃亡和保衛蘇維埃政權的B子裏,鐵托偶遇比他年輕12歲的少女,佩拉吉姬·別洛烏索娃,並相愛成婚。在動蕩不安、生死不可知的歲月中,她無疑是他的避風港、安全島。在女性溫柔豐滿的懷抱中,他體驗到了男人的尊嚴、堅強和偉大,增添了戰勝黑暗和醜惡、捍衛光明和美麗的力量。她也是一名共產黨員,但人們對她所從事的政治活動知之甚少。鐵托同別洛烏索娃生了3個孩子,隻有一個兒子活了下來,名叫紮爾科。1928年,鐵托被捕之後,別洛烏索娃帶著紮爾科回到了蘇聯。對於一個丈夫已身陷囹圄的妻子來說,這樣做並非不尋常。但在鐵托仍被關在監獄裏的時候,她在俄國改嫁了,並且把紮爾科送進了一家保育院。然而蘇聯30年代的大清洗並沒有放過她,直到斯大林1953年去世後,她才從勞動營裏釋放出來。鐵托從內心裏是了解她的。他知道她是一個什麼樣的“敵人”。但她的不忠無疑對他男子漢的自尊是個巨大的打擊,單單就她不照管他們的兒女這一點來說,他就有充分的理由感到痛苦和悲傷,以至於後來他從不提起別洛烏索娃。他不能原諒她。
鐵托獲釋以後,在莫斯科找到了自己的兒子。然而,繁重的黨務工作和動蕩的生活,使他無法把親生兒子留在身邊。為了開展黨的工作,鐵托不得不回到南斯拉夫,紮爾科繼續留在蘇聯。後來他參加了蘇聯紅軍,在作戰中失去一臂,十194t年回到了鐵托身邊。
鐵托的第_二個委於是赫爾塔、哈斯,一名大學生。他們是在1937年春天從事地下活動時相遇的。赫爾塔是一個。性情溫柔、體態勻稱的黑發女郎,衣著整潔,說話流利,始終流露出一種內在的熱情。大概她有些與眾不同,因此常常被斯洛文尼亞黨的幹部們指責為資產階級分子。實際上,她卻是一個真心誠意、富有獻身精神的堅定的共產黨員,她深深愛慕著鐵托,在1941年春天生下了他們的兒子米沙。不久.在緊急轉移中赫爾培落人敵手,被烏斯塔沙關進集中營,與黨與鐵托長期失去了聯係。
在這個時期,一位身材修長勻稱,皮膚略顯茶青色,有一雙黑色大眼睛的美麗姑娘沃爾揚卡·帕烏諾維奇闖人了鐵托的生活,大家都叫她茲登卡。茲登卡很快搶占了赫爾塔的位置。占據了鐵托的心田。雖然在人們的心目中赫爾塔是鐵托公認的妻子,但沒有人否認鐵托有權同另一個女人發生關係。赫爾塔以自身的尊嚴和忍耐,結束了同鐵托的關係,她以同樣的尊嚴和忍耐,熬過了戰爭中那段最困難的時期——德軍的第五次攻勢。但她從不讓人忘記鐵托是她兒子的父親,而且從不說他一句壞話。隻是在她m大壽之際,她以一種不尋常的高傲姿態拒絕接受鐵托授予的勳章,隱約地流露出對鐵托的不滿。
作為鐵托親密的伴侶和戰時秘書,茲登十同鐵托一起鑽森林、呆山洞,忍受著饑餓的折磨、死亡的恐怖,迎來了反法西斯戰爭的勝利。雖然許多人不喜歡她,說她組織能力不強,也不是特別勤奮;她不太勇敢,特別容易緊張和驚慌失措;常常在最出乎意料的時候和最不應該的場合,同人吵架、小風頭,等等。但鐵托深愛著她。不幸的是,戰爭結束時。慈登卡得了炎,於1946年去世。遵照她的遺囑,她被埋在白宮花園裏,以便能陪伴在鐵托身邊。
茲登卡的大世無疑對鐵托是一個沉重的打擊,有一段時間鐵托顯得精神沮喪不振。但他很快從這個打擊中恢複過來。海升初茨·米拉諾夫,這位紐約大都會歌劇院的明誰,如錢京結。被時間到南斯拉夫。已經登最高權力寶座的鐵托,或許發現得。的名望和她令人傾倒的容貌以及不可超越的清脆歌喉,具有同樣的誘惑力,便很快迷戀卜她,但剃頭匠挑一頭熱,鐵托有心,她卻無意。除了一位富有經驗的女性對於一。位身居如此地位的追求者應當表示的姿態以外,她沒匆上多的親呢舉動。更何況她再婚後的丈夫及一位南斯拉人七個,一件優秀的革命家,鐵托的戰友,即一便鐵托可以不洲防您的蔑視,也可以無視黨內女性對“有外國派頭的”婦女。屹尹時舞村歌台上的女流的憎恨,但是要奪自己的將軍之,鄧然是違背鐵托的道德準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