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窗外落葉,自我安慰道,是男是女都無所謂了,隻要能平平安安生下來就是萬幸。在宮裏,有個孩子總比沒有的好,再說楊奕待我的情形,不出差錯,我日後再得孕的日子多得是。
袁守誠淡然看著我,又道:“昨日給容妃娘娘請過脈,娘娘讓微臣轉告小主,莫要輕舉妄動。”他看了看我,輕輕道:“要等。”
我一笑道:“多謝袁太醫,還煩請您替我謝謝容妃娘娘。”我想了想,“袁太醫,午後本嬪要去長禧宮一趟,袁太醫若是無事,還煩請您下午來一趟。”袁守誠看了看我,眼中一絲絲擔憂之意,他欲言又止,我微微一笑:“無事,我隻是去看看她罷了,若是順道有些收獲,還請袁太醫幫忙。”
袁守誠心知勸不了我,隻好微微點頭道:“是,小主,那微臣先回太醫院了,午後便來候著。”我點點頭,目送袁守誠出去。窗戶開著,一陣秋風陣陣寒意吹了進來,我緊緊身上的衣服。推門而出,雖眼中看不見長禧宮的一片落葉,但心裏卻已經在裏麵探尋百回。
一切就看下午了。
午膳後,墨黛帶著采染準備了下,我們便準備出發。臨走,碧濼擔心的看了我一眼道:“那秦才人不是什麼好主兒,小主萬分小心才是。”
我安撫她笑道:“不過是去看看,說說話罷了。你哪裏這般擔心。”我看了看碧濼,後聽見一旁的拂綻說:“小主,讓奴婢一道去吧,多個人……總好些。”
我一想,這丫頭在身旁日子也不短了,做事還可以,便點了點頭。
長禧宮裏的海棠樹無花,空餘屋內人的脂粉香氣。我在宮外兀自搖了搖頭,偏偏感覺到了陣陣涼意,拂綻看我眉色輕輕蹙了蹙,輕輕問道:“小主沒事吧?”
我轉頭看她一眼,她眼中的關切之意明顯得有些刻意,我雖感覺有些奇怪,但是又害怕是自己多疑,對她搖了搖頭,笑笑道:“沒事,快入冬了,有些冷。”
拂綻像是暗暗舒了口氣,低頭道:“回去該把厚衣裳拿出來了。”
我心裏覺得拂綻今日的表現甚是奇怪,卻又覺得是自己在胡思亂想,便也暗暗沒有做聲,再抬頭看繡軒到了。門口早站著迎兒,當日奉命在禦花園摘下了那朵,讓李葦瑢秦繹菱爭執的薔薇花的人,便就是她了。若是沒當日的故事,今天我們又各自在哪裏呢?
我自那之後,扶搖直上;而李葦瑢,假象輝煌一陣後摔得很慘;她秦繹菱,起起落落,今日又開始在宮中掀起波瀾了。
“喲~,原來是霂嬪姐姐來了,快進來,外頭風大,姐姐有身孕,萬不能有閃失啊。不然夜裏皇上該責怪妹妹了。”秦繹菱秋香色長裙,風騷體格,多月不見,隻臉頰略顯豐腴。該是受寵之後,養優處尊,飲食上忘了節製。
當然,更加沒有節製的是她的那張嘴。夜裏,皇上,妹妹。還是這樣牙尖嘴利,刻薄尖酸,無論受不受寵,都一樣不可一世。我懶怠說她,隻道:“許久沒見妹妹了,上次與妹妹閑談還是中秋了,如今一月餘,聽聞妹妹很得聖寵,連日晉升,特來看看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