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曲 鬥鴨(1 / 2)

西漢初年之時,上至皇孫貴胄下至黎民百姓,哪怕是那些自命清高的文人墨客,風流雅士大多都喜歡在閑暇之餘觀賞或者參與一個有趣的項目——鴨戲。 鴨之為戲,分為三類,即鬥鴨、射鴨、搶鴨。將鴨蓄於池中,觀其相鬥以取樂,是之為“鬥鴨”。

鬥鴨也叫鬥鳧,是一種以鴨相鬥的遊戲。鴨子身體肥大,行動笨拙,而且嘴長得扁長,所以相鬥時憨態可掬,非常有趣。因此,鬥鴨遊戲被宮廷、貴族用於消遣取樂,有時還加入彩頭賭輸贏。贏得自然是開心高興,輸得可就心痛鬱悶了,更有甚者為之傾家蕩產。

睢園的東邊靠近睢水之處,有大片連綿不斷,高低錯雜的竹林,南條交北葉,新筍雜故枝。再往裏走的深一些,就會發現叢生的慈竹間用青石板修葺了一條兩人寬的小道。順著小道往裏走就能看到一個淡雅別致的觀景台,梁王正帶著他的一眾門客和前來祝壽的朝中大臣們在觀景台上看著什麼有意思的東西。有人正欣喜若狂的撫掌大笑,有人則捶胸頓足,心有不甘。

原來竹林深處梁王命人引睢水,修建了一個池子——鳧渚。這鳧渚乃是梁王一時興起,觀看鬥鴨之所。今年梁王壽辰突然覺得往年的打獵沒了意思,加上打獵見紅有人受傷便想作罷。門客公孫詭便諫言梁王賦詩鬥鴨定會頗有情趣,所以梁王府中那些為了可以靠溜須拍馬混得些好處之人,都跟著梁王來到了鳧渚,浩浩蕩蕩的竟有百人之多,好在觀景台分為多層,梁王和其親信要客均在首層的佳位,剩下的那些人都按各自身份品階落座。

竇仲本想以身體不適為由,謝絕鳧渚之遊。可梁王那裏肯的,一早就派了宦官和侍衛去姘竹園務必要把竇仲“請”過來。這人雖然是來了,可竇仲並不想刻意提醒梁王自己就在鳧渚。所以就都藏在了底層,可屁股還沒做熱,就瞧見小太監一路小跑的到自己身邊說道:“小侯爺,主公說了,請小侯爺首層上座。”所以出於無奈,竇仲隻能隨著小太監來到頂層,好在竇仲以身體不適,受傷又行動不變為由占了邊上的位置。但離得再遠,也是同個層麵,不用想竇仲就知道自己被盯上了。

“仲兒,你身子可好些了,怎麼不見你那未婚妻子隨你同來啊?”

“謝叔父掛念,文君麻疹過後身子還有些弱,待壽宴之時,再隨竇仲向叔父賀壽見禮。”

“你那媳婦挑的可好,我這個做叔父的想派人照顧都被她擋了回來。”

“讓叔父見笑了,文君也是擔心我,不願假他人之手,小家子氣了些。”

“哦,哈哈。看樣子為了他放棄付嬋,也算是值當了。”梁王說話之時,還特意看了一眼呆在一旁的付嵩,笑得張狂。而一旁的付嵩也就隻能幹幹的賠笑。

梁王飼養的鬥鴨,將大臣從吳地搜尋來的“常勝將軍”鬥敗了,更沒有別的鴨子能戰勝梁王的鴨王。梁王一高興就提議以剛才的鬥鴨為題,大家賦詩一首,等自己那剛戰勝的鴨王讓人帶下去稍作休息,再放別的鴨子出來挑戰,也有“機會”讓剛才那些輸了的人駁回本。

梁王門客善詩善賦之人多如江卿,此刻正卯足了盡頭,挖空心思、費勁心力的討好那個被竇太後寵壞的幺子——梁王。隨著一首首攀炎附惠、花說柳說的詩句從那一張張口若懸河的嘴中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