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嗎?”嬴政走到妙妙跟前,為她整理了整理略微淩亂的衣襟,輕輕的將妙妙的頭扶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妙妙便再也忍不住了嗚嗚的哭了起來。
“他……他有欺負你麼?”嬴政還是吞吐的問了。
妙妙嗚咽的聲音停止了,不可思議的看著嬴政,沒有想到男人關心的都隻是女人的身體罷了。
“你的委屈,我知道,怪政無能不能好好保護我的妙妙,我不在意其他,隻要妙妙的心在政這,其他的我不會問的,”嬴政似乎看出了妙妙的擔憂,解釋道。
妙妙的心方落下芥蒂,可是立刻便被新的悲傷淹沒,“沒了,政,沒了,孩子沒了。”妙妙一麵說,一麵不自覺的將手帕拿出,哆哆嗦嗦的端著這血紅色的手帕,“這就是她的血,我的孩子的血!”
嬴政看著哭成淚人般的妙妙,拿著她手中的帕子,穩住了她欲墜的身體,臉色卻越來越寒冷,冷的讓人害怕。
“政哥……”荊軻有些擔憂,趙括有些害怕,就連荊軻都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嬴政,他的殺氣在心中卻能夠讓人從他的氣息中感受出來。
“你們先出去,”久久的憤怒後,嬴政說出的第一句話,還是平和的聲音,趙括與荊軻互看了兩眼,退了出去。
嬴政摸了摸妙妙的臉,沉沉的閉上眼睛說,“我不會讓咱們的孩子白白的死掉的。”
妙妙似乎沒有聽到嬴政自言自語,哭聲越來越淒厲,這是她第一次做媽媽,她剛剛有些期待他的降生,卻被她崇敬的師傅殺死了。她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司馬尚即使對她無情可也不能如此草率的傷害一個未出生的嬰孩,每一次她看到孩子的鮮血就會在心裏越發的恨那個寡情的師傅,墨家、墨家,即便是不問世事俗塵的和尚還會憐惜生命,他一個墨家子弟就視生命於無物麼?
“政,不要為了我而做出這麼多危險的事情,你要早早的回到秦國,那裏才是你新生命的開始,不要在我的身上浪費時間了,男子漢大丈夫應該以事業為重,況且你要做的是統一全國,做唯一的霸主,怎麼能夠為了妙妙去冒險?況且這個弱肉強食的年代,唯有你做了霸主,才能夠不被人欺負。”
妙妙頓了頓,在嬴政的懷裏汲取溫暖,繼續說,“孩子的仇恨我會報,我也一定報,我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而且我心中並不愛你,你不要在我的身上浪費時間了,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不屬於這個世界,我也不屬於你,我屬於哪裏我都不知道了,我就如同鏡中水月,總是空來的悲喜,所以,政,不要再為我做什麼了,既然這空來的鏡中水月,那麼我怎麼隻能有悲而沒有喜?我怎麼能夠認命?怎麼能夠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孩子就這樣的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妙妙離開嬴政的懷抱像是下著什麼決定般,“不要再管我,我不值得你如此,你走吧。”
嬴政有些呆愣的看著麵前的房妙妙,短短一會兒的時間,妙妙便已經像是做了拚命的掙紮與反複的轉變,最後告訴他這樣的一句話,他怎麼能夠接受?“我不信!我不信你不愛我,不要說了,好好休息,趙括在趙奢便不會再對你無禮了,你不用擔心,仇恨是男人的事,你不要插手。”
若是不愛,怎麼會因為他的傷而流下傷心的淚?他就是不信。替妙妙攏了攏散亂的頭發,抱著妙妙到床上,為她蓋好被子,命令道,“閉眼!”
妙妙想繼續趕他走,卻哽咽在喉嚨,熱熱的氣息堵在喉嚨間說不出好話來,乖乖的閉上了眼睛,不一會便沉沉的睡了過去,睡得很踏實,似乎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熟睡了。
第二日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了趙括笑嗬嗬的端著一碗銀耳蓮子粥在她的床邊,“醒來啦?好些沒?政哥說了,你要多休息,別的事情不要多想。”
妙妙看著趙括一邊用湯匙盛粥一邊細心的吹氣,全程一直笑嗬嗬的,最讓妙妙不知所措的其實是,他,趙括!剛才竟然叫著嬴政——政哥!
妙妙的心不停的下沉,臉色立刻刷白,要知道將來趙國與秦國較量的時候,趙括因為紙上談兵而敗在了蒙大將軍劍下,以死謝罪!
還有荊軻,他昨日竟然也是叫的嬴政,政哥……
妙妙不停的顫抖,這些結局難道是司馬遷胡謅的?還是……她怎麼能夠相信,也怎麼能夠允許這一切的發生?
“括兒,你不是答應姐姐了麼?”妙妙強打精神笑了笑,“不要帶兵打仗,永遠不要,好不好?”
趙括看著妙妙小心翼翼的眼睛,笑了笑,承諾著,“好!”